被人退婚就算了,还要替那人带孩子,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憋屈。
秦飞鸿“嘶”了声,努力回忆着沈玲珑的相貌,印象中,她不过就是个长得漂亮的丫头,香絮到底是中意她哪儿?
他正想呢,沈鹤知朝他说:“此处谈话,终究是惹眼,殿下若还有话要说,不若去臣府中?”
“不必,”秦飞鸿手一伸,立马拒绝,他本就是想找沈鹤知问清楚的,如今都问清楚了,还去他府中作甚,便答道:“今日叨扰大人了,还请大人见谅。”
沈鹤知垂首:“殿下言重。”
秦飞鸿见状,有些烦躁地啧了声,旋即甩手离去了。
他走后,李成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问道:“主子,您不娶公主了?”
“嗯,不娶。”沈鹤知说得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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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走后不久,降罪的圣旨就下来了。
李佩兰被降为答应,禁于未央宫,至死方出,宫女锦绣,乱棍打死,其余宫人则去慎刑司,各领四十大板。
看上去四十大板似乎是留了情面,没下死手,但皇宫没人不清楚,寻常犯人挨个十几板就晕厥,能挨过四十板子活下来的,更是寥寥无几,这些领了板子的宫人,估摸到最后能活上一两个,就算是天公心善了。
锦绣被拖走的时候,还紧紧抱着王勋的腿不肯撒手,声泪俱下地说道:“都是奴婢的罪过,娘娘是听了奴婢的唆使才会行差踏错,公公,您看在娘娘为皇上诞下皇子的份上,去请皇上宽恕,饶了娘娘的罪过吧!”
王勋别开眼,甩了甩手里头的拂尘,叹口气道:“带下去——”
“公公——公公——”锦绣就是被拖远了,还是在扯着嗓子喊:“都是奴婢的错,娘娘是清白的,娘娘是清白的啊——!”
锦绣满浸悲凉的哀嚎,终于彻底消失了。
王勋朝那主座上雍容华贵的女人呵腰道:“娘娘,未央宫马上就要变废宫了,这样不吉利的地方,您还是别待着了,早些回长春宫去吧。”
姚文心朝他笑了笑:“你有心了。”
“哪里哪里,都是奴才应该的,”王勋说:“圣旨带到,奴才还要跟皇上复命,就不在这儿陪着娘娘说话了。”
“嗯,你去吧。”姚文心看向里间,李佩兰双眸紧闭躺在床上,嘴唇毫无血色,若不是她的眉毛还紧皱,看着真跟死人无异。
秦香絮把她的令牌交给双儿,凑近她耳畔,小声吩咐道:“你去慎刑司,把蓝玉带出来。”
双儿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还不快去?”秦香絮又补了声,双儿才急急忙忙地朝慎刑司跑去。
姚文心在未央宫又待了会,朝秦香絮温声说:“难为你了,咱们回去吧。”
等到了长春宫,杜鹃就推说身子不舒服,着急地下去。
姚文心看着她慌乱而逃的背影,长叹口气,似乎很可怜她:“杜鹃今日受的惊吓怕是不小。”
秦香絮拍了拍她的手,说:“女儿去帮母后看看。”
杜鹃住在长春宫的西耳房,这会儿别的宫女都在前头,耳房里只她一个人,所以当秦香絮来敲门时,她开门后便一脸的惊讶,问道:“公主,您怎么来了?”
秦香絮笑说:“母后担心你,叫我来看看。我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