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外头都说合阳公主性子骄纵,依我看啊,那也只是在平头老百姓面前耍耍威风罢了,真到了娘娘面前,还不是温驯得跟个小猫似的。”
“猫?猫好歹能伸爪对敌,她不过是个病老鼠,”李佩兰取笑道:“本宫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真是无趣极了。”
她转念想起姚文心,语气里又带了点恶意的期待:“要是皇后知道这件事了,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本宫可真想看一看。”
锦绣跟着笑:“娘娘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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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忿忿不平地道:“公主,难道您真要给贵妃娘娘抄血经吗,您的身子根本就吃不消,贵妃娘娘摆明了就是在为难您。”
“她为难我只是在今日吗?”
秦香絮不甚在意:“既然她那么想要血经,那我便给她吧。”
“不行!您不能给她抄!”双儿说着就要夺门而出:“奴婢要去找皇后娘娘。”
“回来,”秦香絮叫住她,说:“难道在你眼里,本公主就如此无能,连这样简单的事儿都应付不来吗?”
双儿不解:“可是您都答应给她抄血经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秦香絮微微一笑:“我敢抄,她也得敢收啊。”
双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香絮只说:“到太医院多拿些甘草回来。”
第二日,天一亮,李佩兰就把秦香絮喊了过去,问道:“血经抄的如何了?”
双儿把经文朝锦绣那儿递,想要让她交给李佩兰。
但锦绣伸出手,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接经文,而是捞起双儿的袖子,见双儿手臂上没有刀痕,知道公主没让双儿放血,这才假模假样道:“公主果然是诚心待我们娘娘的。”
她终于接过经文,双手捧着,呈到了李佩兰面前。
但李佩兰只是扫了一眼,就扔到一旁,正想对秦香絮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今日有些古怪。
本来她以为秦香絮要扶墙才能站稳,是因为放血后虚弱,但她仔细一看,秦香絮又不只是虚弱。
从刚才起,她就低着头,不停地用手在身上抓挠,人也不停地喘着粗气。
李佩兰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她这话,秦香絮身子一颤,像是心虚道:“没、没什么。”
李佩兰当然不信她这说辞,朝锦绣使眼色。
锦绣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公主身上这疹子是怎么回事?!”
原先秦香絮低着头,她还没注意,一等走近,才发现公主从脸至脖子,长满了细小的红疹,而且从她刚才一直抓挠的动作来看,显然身上也长了不少。
见自己的异常被发现,秦香絮立马大声否认道:“我没病,你别瞎说,我没病!”
双儿也立马两步凑到公主身前,伸手做出防护态,朝锦绣道:“我们公主没得天花,你别乱想!”
她嘴里刚冒出“天花”两个字,李佩兰就立马伸手捂着口鼻往后退,锦绣也是一惊。
秦香絮大口吸着气,像是脱力极了,面色也微红,俨然是在发热,但她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我没得天花,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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