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李天石已经从里头出来。
李凝艳无视他,走进殿内,看到满地的碎片时一惊,但旋即就笑道:“这是又有人得罪姑母了?”
李佩兰瞟她一眼,“你都嫁给飞白多久了,还叫本宫姑母。”
“这不是因为我跟您亲近吗,旁人叫你母妃,我也跟着叫,倒显不出我的特殊了。”李凝艳虽是这么说,但她也就私下里才这么叫,外人面前,她还是叫李佩兰母妃。
“行了,少贫嘴。”李佩兰吩咐锦绣:“叫人进来收拾吧。”
她给李凝艳赐座。
李凝艳甫一坐好,李佩兰就熟练问道:“飞白又怎么你了?”
她对她这个侄女了解得很,无事不登三宝殿,每回来,都是跟秦飞白之间的那档子事。
提到这个,李凝艳就委屈得很:“那件事分明就不是我做的,可他非要算在我的头上,与我生分。”
说着说着,她语气中又带了点埋怨:“我一落难,真是各个都欺负,凝娆也是,我受了冤枉,托她去跟表哥解释,她死活不肯去,分明是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心上。”
李佩兰皱了皱眉,“你与凝娆一母同胞,她会不向着你说话吗?所以就算她去解释,飞白也不会信,你怎的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明白,怪不得拢不住飞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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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艳是想在姑母这儿找安慰的,可安慰还没到,训斥的话却先来,不由得红了眼睛。
李佩兰本来心情就烦闷,见她这样,更是头痛,出声道:“好了,别哭了,成日哭哭啼啼的,再有好事也让你哭走了。”
李凝艳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不满道:“要我说,这刺杀分明就是——”
“住嘴。”李佩兰打断她,眼神里带着不悦。
收拾碎片的宫女还未走,李凝艳就急不可耐地说这些,要是被人传出去,她这个贵妃还要不要做了。
李凝艳情绪上头,一时没了分寸,得了提醒这才立马收声。
其实不用她说,李佩兰也明白,那样手段低劣的刺杀,摆明了就是陷害,幕后主使就是要想让她的飞白背锅。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皇上的旨意已下,她还能去抗命不成?
李凝艳悄摸抬眼,看着姑母,小声道:“难道咱们要平白受这委屈吗?”
“当然不会。”李佩兰眼神阴翳,“既然本宫的孩子受了冤屈,那旁人的孩子也不能好过。”
李凝艳眨了眨眼睛:“您是指那位——”
“皇后那么宠爱合阳公主,要是合阳公主受罪,她心里肯定不会好过吧?”李佩兰轻笑,一个计谋已然在脑海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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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率从皇宫回来后,便去了沈鹤知跟前,跟他讲道:“大人放心,皇后娘娘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老夫已将其治好。”
他语毕,沈鹤知却一言不发。
令狐率不解抬头,见沈鹤知只是端坐着,望着远处湛青的天际,像在神游。
等了许久,那人才开口问道:“什么样的境况,会使人失忆多年?”
令狐率问:“大人是遇见这样的人了吗?”
沈鹤知不回答。
令狐率只好继续道:“头脑遭创或是受惊过度,都可致人失忆,但多年未恢复这事......”
他咂摸两下嘴,点评道:“鲜有听闻。”
沈鹤知终于不再看天,眸子落到令狐率身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