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拉长,让秦香絮心中一紧:“怎么?”
沈鹤知摸着下巴,思忖会儿才道:“臣为公主尽心尽力,公主怎么也该赏赐些东西。”
“赏赐?”秦香絮没想到让他答应的条件这么简单,当即答道:“你说吧,你要什么?”
沈鹤知黑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忽而一笑,“臣还未曾想好,不如日后约见公主时再言明吧?”
秦香絮有求于人,自然是什么要求都答应,道:“好,那待母后病好,我再来见你。”
末了,她又不放心地问道:“令狐率何时能进宫?”
沈鹤知皱着眉:“虽然请那位医圣出山实是困难,但臣会尽力而为,公主在宫中静候佳音便可。”
“那好吧。”秦香絮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她抬头看着对面那长身玉立的人。
今日的他似乎没有以前那样惹人厌,至少现在......他看上去很可靠。
得知了令狐率的下落,秦香絮就立马动身回宫,她怕要是再跟玲珑多说两句,回去的时间会耽搁,母后病重,她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来得匆匆,去的也匆匆。
沈鹤知站在原地,看着她纤弱的背影逐渐变小,直至彻底消失,他也没有收回视线。
是他的错觉吗。
总感觉香絮待他比从前冷淡很多。
沈鹤知面无表情地想着。
他这样,身边的人就摸不准他的打算,李成开口问道:“主子,咱们真要把令狐率送进宫里去吗?”
沈鹤知回过神:“嗯,送吧。”
他答应香絮的事,不能食言。
李成点头称是,让张禀山去找令狐率。
张禀山虽然听话办事,但还是小声嘀咕着:“主子这不是在糊弄公主吗,他哪儿费力了?”
李成在他脑袋上用力一敲,道:“主子怎么都是对的,你没听见主子刚才说了一句话吗。既然费了口舌,那不就是费力?”
张禀山捂着头,感慨道:“老大,你要是进宫当太监,凭你这说话的工夫,指定能当上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李成想到什么,脸色铁青,又踹了一下张禀山的屁股:“贫嘴什么,还不赶紧去请令狐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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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回到长春宫的时候,殿内跪了一地的太医,床上的姚文心紧闭双眼,面色发白,唇瓣毫无血色,加之这些日水米不进,瘦的下巴发尖,眼窝也朝里陷。
谁看了都知道皇后的境况不好。
秦景才刚从长春宫离开,整个宫里的气息都压抑凝重,宫女们的脚步也都放得很轻。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如临大敌,不停地翻看着手中的医书,有好些人已几夜未眠,但跟项上人头相比,少睡两回觉,显然不算什么要紧事。
直到秦香絮进门,厚重压抑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太医们低头朝她行礼,秦香絮没让他们起身,因为父皇命令他们在治好母后前要一直跪着。
秦香絮坐在床畔,看着母后昏迷的面容,终于体会到当初她在猎场受伤时,母后心中感受。
但她干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盼着沈鹤知能尽早找到令狐率。
沈鹤知办事的效率很高,不到午时,令狐率就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