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鹤知:“公主言重。”
秦香絮的身影在雨幕中越变越小,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沈鹤知才收回视线。
淅淅沥沥的雨线不停垂落,淋湿沈鹤知的鬓发,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场雨估计还要下很久。
“爱卿雅兴啊,竟在此赏雨。”
秦景突然出现,并令身边的王勋递伞。
沈鹤知伸手接过后,躬身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沈大人匆忙出门,连朝服都未换,想必是来不及备伞,无奈在此赏雨吧,”秦景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半边衣裳,笑意加深了些:“都是朕不好,急着叫你来。”
沈鹤知淡然道:“皇上见臣,是为民生作考,您以百姓为先,臣高兴还来不及,淋不淋雨的,又何足紧要呢。”
他说完,秦景却蓦地长叹一口气:“朕的那些不肖子若有爱卿半点好,朕就不用每日烦忧了。”
沈鹤知以为他指的是秦飞白。
不料秦景突然话锋一转:“沈大人觉得合阳公主如何?”
沈鹤知微怔,旋即答道:“公主品貌兼优。”
没有人会在一个父亲的面前,指摘他女儿的不是,沈鹤知很明白这点。
“合阳的长相确实是挑不出错处,但这性子啊,真是差极了,”秦景摇着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这天下哪有女儿家如她一般,成日不思进取,不仅不通诗书,连女红也差强人意,真是——”
其实除了秦香絮,天下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也如此。
所以当秦景
用激烈的言辞斥责秦香絮不务正业时,沈鹤知破天荒地打断道:“皇上言过其实了。”
他为秦香絮辩驳:“公主未有您所说的那样不堪。”
“哦?”秦景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问道:“爱卿不嫌合阳顽劣,性子骄纵吗?”
沈鹤知垂着眸子,把眼底快要捺不住的冷意掩饰下去,才开口道:“公主还年幼,爱玩是常态。”
秦景听完哈哈一笑:“合阳这年纪要是在民间,估计早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何来年轻一说?”
沈鹤知默了默:“总归是比臣年幼。”
秦景看着沈鹤知紧绷的下颌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爱卿别往心里去。”
沈鹤知:“......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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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一回到长春宫,就让双儿去给沈鹤知送伞,但双儿刚出门就回头。
秦景来了。
他含笑看着一脸焦急的秦香絮,让她别担心,说沈鹤知已经有伞可用。
说完,秦景就径直去看床上歇着的姚文心,秦香絮只得暂且把关于沈鹤知的心思放下,跟在他后头。
或许是政务繁忙,又或许是别的原因,秦景待了没多久就离开。
姚文心被搀着坐起来,问道:“外头的雨停了吗?”
双儿打开窗子看了一眼,道:“停了停了,刚停的。”
秦香絮换了衣服,又喝了驱寒汤,这会儿回来,就听见双儿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她看着姚文心起床下地,有些欣喜地问道:“母后好些了吗?”
“算是好些,”姚文心点点头:“而且你父皇也说,成日躺着不去透风,会病气缠身更是难好,所以本宫就想趁雨停了,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