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段大人审出来的东西,不能跟本宫说?”
“倒不是不说能,只是......”段登达搓着手,语气有些局促:“实在是还未审出东西,那犯人便死了,所以公主您就算问,臣也答不上来什么。”
“好你个段登达!”秦香絮突然猛
地拍桌,站了起来。
这举动把四周的人都吓了一跳。
段登达应声跪下:“恕臣愚钝,不知做错了何事,还望公主言说一二。”
秦香絮不紧不慢道:“段大人哪里愚钝,你为了立功,可是连欺君罔上的事都做得出呢。”
段登达心中一凛,忙否认:“臣一生廉洁奉公,从未做出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公主慎言!”
秦香絮:“若事实真如段大人所言,那你又为什么要令那囚犯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她将那日从囚犯口中所听到的话,一一复述给段登达听。
段登达笃定道:“那人本就是山匪余孽,臣没有判错。”
秦香絮反问:“那段大人的意思是,本宫在说谎?”
“臣不敢,”段登达俯首在地,动作十足的恭敬:“那囚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自然是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公主心地善良,不谙世事,会被那等小人蒙骗也是常理。”
“但下官问心无愧,没有证据的罪过,臣便是死,也绝不会认。”
秦香絮本面上的冷厉消失殆尽,她含笑鼓掌,走到段登达身边,将其扶起,称赞道:“好啊,父皇能有段大人这样的贤臣,实是我朝之幸,百姓之福,本宫亦深感欣慰。”
段登达低着头:“臣不敢当公主如此称赞,臣惭愧。”
秦香絮依旧在笑:“无碍,段大人只需继续这样行事下去便够了,天下臣民自有眼睛,届时便是不用本公主说,想必也会人人夸赞段大人两句的。”
段登达接声道:“那便借公主吉言。”
秦香絮松开手,朝双儿他们道:“走吧,本宫不留在这里打扰段大人办公了。”
段登达弯腰行礼:“臣,恭送公主。”
待出了大理寺的大门,随风才问道:“公主可看出什么了?”
秦香絮目光虚望着远方,回答道:“看出又如何,你方才没听到他说吗,没有证据的罪过,他绝不认。”
随风想了想,道:“可那囚犯的团花纹是假的,别的不提,段登达至少是渎职了。”
秦香絮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觉得他会就这样等着让你来找证据?就算原先那团花纹是假的,经过这么多天,也早就成了真。”
段登达说到底只是为人做事,除掉他,还会有李登达、刘登达冒出来。
她真正要做的,是找出段登达背后的人。
秦香絮问道:“最近他有和什么人往来吗?”
双儿跟随风一同摇头。
秦香絮一想也是,他们最近都跟她待在安华寺,算是半个与世隔绝,京中真要发生些什么,他们也无从得知,她只能回公主府去问晴雪。
等到了公主府,秦香絮便唤了晴雪到房中问话。
晴雪仔细回想后,回答道:“段登达平日基本不与人往来,每日除了家中与大理寺,不会去别的地方。”
秦香絮皱眉,不敢相信地问道:“当真没有?”
晴雪沉思苦想,想了好半晌,才突然道:“往来是没有,但有过单方面送拜帖。”
秦香絮眼睛一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