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事实。
但沈鹤知很难抽出时间,最近待在安华寺,已经让他堆积了许多未处理的公务,但直言打破女儿的希冀,又有些不忍。
便道:“那等爹爹得了空,就带你出去玩一玩。”
沈玲珑高兴极了,两只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爹爹不可能一辈子都忙下去,总能抽出时间陪她的,所以有了这句话,她就真有了出去玩的指望。
沈鹤知弯唇,抬起青葱的手指,替她拭去了颊侧的墨痕。
此时,李成迈着步子进来。
沈鹤知将沈玲珑交给下人,神色自若地交代道:“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该下山了。”
丫鬟点头躬身道:“是,奴婢知道了。”
她们走后,沈鹤知才道:“说吧。”
李成点点头,说:“血经平日都由慧能保管,本不会出差错,但昨夜他喝了小翠.....就是李凝娆丫鬟送去的甜米露,便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宿,连早课都险些错过了。”
沈鹤知继续道:“然后呢。”
李成垂着脑袋道:“李凝娆只说是丫鬟自己的主张,与她全然没有关系,而那丫鬟虽然怕死,却也真的将罪责都揽下了,所以......”
所以他动不了李凝娆。
沈鹤知轻笑,然而这笑与方才不同,眸子里只有彻骨的寒意,比雪还要凛冽几分,“我最近行事是否太过温和,竟叫有些人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李成接道:“那主子,咱们该怎么做?”
沈鹤知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扬了扬手,打开了雕花窗,窗外夜消日长,衬得寺内景致清幽静美,一派温暖祥和。
“放她回去吧。”他说。
李成倏地抬头,惊讶道:“主子,难道咱们就要这样放过她吗?!”
沈鹤知淡淡笑着:“那不放过,你想要怎么做?”
李成低声答道:“人这一生,总有许多意外,李凝娆回去的路上,也可以有意外。”
他从容道:“属下不会如她这样愚笨,叫人抓住把柄。”
沈鹤知漠漠道:“死太便宜她了,她得好好体会一番做错事的后果。”
他将目光转向李成,问道:“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疼吗?”
李成一愣:“属下愚钝,还望主子告知。”
“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沈鹤知轻轻一笑:“爬得越高,摔下来,才会更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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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玲珑被抱着走了一段路,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就叫丫鬟将她放下了。
丫鬟替沈玲珑收拾着东西,沈玲珑在一旁边看边自己点着,等发现多了一卷东西后,便止住丫鬟的动作,问道:“那是什么?”
丫鬟看着画卷,想了一阵才说,“奴婢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
画卷的天杆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流转着淡淡的金灿光芒,祥云样式的镶边繁复华丽,看着分外华美。
这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画卷。
沈玲珑出于好奇心,轻轻地解开缠在画卷正中绢带,让丫鬟将画卷慢慢展开。
待看到画卷的全貌,沈玲珑霎时睁大了眼睛。
......
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