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又系上扣子,以免她情绪激动再次挣脱掉,继续脱外套。
此刻的喻穗岁情绪已经接近平稳了,男人宽大的外套在她身上显得十分滑稽,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不合身。
陈肆弯下身子,双手搭在她肩两侧,轻声问:“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岁岁,都讲给我听。”
他低头叹了口气,继续诱导她,“岁岁,把心中最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不用怕。”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
还是那声岁岁把她拉回了过去。
喻穗岁没憋住,瞬间哭了出来,眼眶通红到吓人。
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句子:“陈肆……我好怕,我怕你会和荣硕一样。因为秦宜姐刚和荣硕在一起的时候,荣硕就是像你一样,对秦宜姐很好,无微不至的好,砸钱砸资源给她,为她做过的事情很多很多,新闻报道都在夸秦宜姐命好,说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可是你知道吗?荣硕是有老婆的,而且他在和秦宜姐在一起之前,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哭腔还在继续,陈肆冷静听她一点一点慢慢讲。
“后来,秦宜姐拿了最后一座影后之后,就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宣布退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时候秦宜姐已经怀孕了,她是准备要和荣硕结婚的。但……之后荣硕的妻子找上门,用了些手段把秦宜姐在圈内搞得声名狼藉,还把她送进了疗养院。秦宜姐当时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但却硬生生被打掉了。现在秦宜姐的记忆都发生了偏颇,我上次去看她,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她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我心疼她,也害怕成为第二个她。”
“陈肆……我是真的害怕,我害怕你是下一个荣硕。不管你说什么,我现在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我都觉得你是在伪装。秦宜姐的事情过去后不久,我也想过要报警,给秦宜姐报仇。但都被摁下了,不知道荣硕使了什么手段,让案件没成功立案。庄姐给我说,荣家的权势滔天,让我放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要一个公道。”
“秦宜姐是无法康复了,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样子了。但我还是想替她讨一个公道,我只要一个公道。”
此刻的喻穗岁眼底充满迷茫和不解。
像个拿着满分试卷回家给妈妈看的小朋友,妈妈并没有夸奖她,而是问她名次,她说第二名,妈妈当即训斥她为什么不考第一名。
可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上次考试还是班里第十名,已经进步了许多了,但妈妈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现在,喻穗岁的眼神和懵懂小孩没什么区别。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演戏能演到这种地步,为什么秦宜姐兢兢业业拍戏,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余生都被困在疗养院中。
难道权力的游戏就是草菅人命吗?
喻穗岁不明白。
看到她此种模样,陈肆只觉得心尖上扎满了颗颗银针,痛并窒息。
自回国与她重逢这些天,他仗着自己是雾尚的老板,让庄亦琳带她参加了许多饭局,让她看到自己已经不是年轻时候要困缚于父亲权杖下的少年了。
因为分手的时候,喻穗岁曾说过我们都太年轻了,无法和现实抗衡。
那他就拿出真本事,到达英国留学,没日没夜地忙工作,学金融。
学习自己从未涉猎过的领域,并且闯出了一番天地。
为的就是回国能护住她,不再让她参加公司酒局。
让她看清,他是能为她遮风挡雨,完完全全庇护她的人。
可现在却没想到,这姑娘之前竟然亲眼见过那样的事情。
她像个困盹小孩般,眼神中满是茫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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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仰头,闭了闭眼,强忍出眼底的红。
他再次抱紧喻穗岁,大掌轻轻拍打她后背,为她顺气,“别怕,我会为你讨个公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除此之外,他内心深处的话还未说完。
既然自己话语权重了之后,喻穗岁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