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手上攥紧一截断了一半的钢管,目光冷炬,步子迈得很大,直冲着喻穗岁走过去。
哐当一声,那钢管被他随手扔在地面上,发出一道不小的动静。
而陈肆弯下身子,手抚上面前人的脸颊,刚靠近她便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酒气。
他怎么说也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一年,只看了一眼便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喻穗岁被灌酒了,而且被灌了不少。
他咬紧牙关,脸颊上凹凸一瞬,偏头去看圆桌。
喻穗岁面前的空位上摆着一个高脚杯,高脚杯内还带了些白酒的余量,想都不想用,这杯有半斤的白酒,都下了喻穗岁的肚。
小姑娘面色酌红,还是那种不自然的红晕,她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现在放松下来之后,没了力气,顺势倒在陈肆怀中。
陈肆咬紧后槽牙,心中的怒火滚滚,他猛地抬眸,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像是在看一滩死物一般。
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制片人方总,他大腹便便地站起身,指着陈肆,语气训斥道:“你是谁?不经过允许就擅自闯入辛老的饭局上,不想活了吗?!”
而孙总没发话,继续坐在那儿盯着这个看起来格外年轻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他听说过对方的名号,知道他叫陈肆。
包括陈肆做出的种种事迹。
比如身为一位还没毕业的高中生,竟然能和政。府部分挂钩合作,共同建设赛道的项目。
再比如前不久小山海的投资商连夜跑路,而这位年轻男人能拿出高达九位数的投资额,补上剧组的窟窿。
陈肆早已在投资圈冒了头,身份背景被查得一览无余,连他父亲陈弃都被扒了出来。
陈肆身上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焰,将喻穗岁安顿好之后,弯身捡起地上的钢管,紧紧地攥在手里。
随后拎着那条钢管走上前,目标直冲着不停嚷嚷地方总,钢管过长,底部拖在地面上,此刻被他这样拉着,那股摩擦交叉的声音分外刺耳。
“你你你!要干什么!保安!安保!快来人!”
方总被吓得无处可躲,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向后缩着身子。
陈肆扯了个笑,像是在嘲讽他的懦弱胆小,“就这么点胆子?”
话音刚落,他猛地拎起那条钢管,骤然砸向桌面,钢管砸到玻璃转盘上,砰地一声巨响,炸开许多玻璃碎片。
这举动一做出来,激起许多尖叫声。
连带着庄姐,包括站在暗门里泳池旁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在捂着耳朵尖叫大喊。
辛老瞧见这场面,倒也不慌不忙地朝他走过去,一副上位者姿态,但眉眼间释放权力的模样着实令人作呕。
“你是陈肆对吧?我知道你,年轻人头脑可以,在投资圈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很厉害,后生可畏,我手下都没抢过政。府的招标,没想到愣是被你拿下了。”
他先是毫不吝啬地夸赞对方,随后话锋一转,“但想要在金融圈,活着娱乐圈混得开,光有头脑和钱不行,还得有背景。据我所知,你是陈弃的亲生儿子,但也是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所以年轻人,你毫无背景,就敢在这砸我场子?”
陈肆笑了笑,“所以呢辛老,您权势滔天,弄死我跟弄死个蚂蚁一样。您想把我搞死,我没什么话说,毕竟砸了你的场子,抢了你手下人的招标。但你若是想动喻穗岁,那不好意思,我会和你硬刚到底。”
他将那根钢管握在手中,还掂了掂,钢管很有分量,砸在人身上,对人体的伤害不容小觑。
“毕竟我烂命一条,就是干。你要是敢动喻穗岁,我就算是死也会拖上你的,放心。”
这话落地后,辛老短暂地沉默了半分钟。
他为官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狠人到处都是,但像他这种不要命的,确实很少见。
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