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想一想便走过去,指尖刚搭在帘上,魏昭在外道,“赶紧走,天黑到不了诃古河便要露宿——那可是有狼的。”
姜敏一念作罢,便出门乘马。齐凌挽着马鞍子,“小爷带的强弓劲弩,狼来了小爷打与你——狼皮做衣裳,狼肉烧着开荤了。”便一跃而上,一马当先冲入草原。
魏昭打一个呼哨跟上去。姜敏拧转身又看一眼,终于收了疑心放马跟上。
三人骑术都是极佳,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南境草原疾奔,半点不耽误工夫,日头还没落便到诃古河畔,入目一连片白色的帐篷——是个极大的牧民聚居地。
魏昭道,“过了河再往北走五里地便是南王庭——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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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极目远眺,“齐凌。”
“是。”齐凌早在打量四下环境,想一想道,“此事不宜迟,我连夜入城,主家在此等候。”
姜敏是北境主事,连夜去见辛简硅反倒容易被他拿捏,便道,“使得——天黑赶路不便,魏昭也不用急着走,同我在这里住一夜便是。”说着翻身下马,往河边撩水净面。
魏昭想反对,齐凌拉住他衣袖道,“我们主家可不是寻常人物,你好生伺候——她能让你离了白节囤寨。”
魏昭道,“可我家里还有——”
齐凌一把捂住他的嘴,“悄声——福气就在前头,你可仔细把握住。”向姜敏扬声回道,“我去了,不时便回——”便引马过河又往北面驰去。
姜敏洗过脸,见魏昭立着发呆,“你急着回?”
魏昭是个藏不住事的,被齐凌鼓动索性直接问她,“你是个大人物?”
姜敏一滞,“琢磨什么呢?”便牵马在前,“你应当通晓胡语?”
“便扮作个胡人也不在话下。”
姜敏瞟一眼他面上罪印,一句“只怕扮不了”咽回去,摸出一块碎银给他,“寻个和善人家借个帐篷。”
魏昭握住银角抛一下,走一时回来,果然寻了个极僻静的帐篷,原是空着,主人家特意过来烧了膛火,拿了被褥,又送了奶茶烤肉一应吃食,笑眯眯地示意姜敏享用。
姜敏心中一动,“她如此热情,你把钱都给她了?”居然不从中揩油水,这人不一般。
“嗯。”魏昭抱着碗吃一口热奶茶,琢磨道,“怎么也得想个法子给义父和阿兄带些回去。”
姜敏心里早有打算,“你可愿与我去燕郡?”
“不愿。”
这话大出意外,姜敏道,“白节囤寨有那么好,你舍不得走呀?”
“那鬼地方有什么好?”魏昭道,“我义父不乐意走,阿兄又那样——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你义父为什么不走?”
“不知道。”魏昭吨吨喝半碗热茶,“他说他一辈子都要在那赎罪,以前我劝他一个人都劝不了,如今又多个阿兄——更是走不了了。”
“多个阿兄?”
“嗯。”魏昭点头,“我阿兄是我义兄,刚到白节——要不是罪印烙上的伤处养得极其不好,不至于突然病得如此危急。”
罪印是火烙之刑——北境冬日好人都难捱,更不要说火烙的伤,一不留神便是九死一生。姜敏想一想,“我看你为人堪称磊落。”便从袖中掣出一枚小印,“这个给你。你若在白节过不下去,可拿这个往燕郡官衙寻我。”
第28章 属牛的
虽已入春,西北境仍然未融冰,越往西北越地势高峻,便加倍寒冷,刚过芮州便已经有雪片子落下来。为引窦玉川全境出动,皇帝前往贵山非但极其隐秘,行进还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