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墨色长发,“栾喻笙,你有没有等我等睡着了?”
掖着亏欠,不自主地,她今夜格外顺从与温柔。
“没。”栾喻笙如往常深沉内敛,嘴角似有若
无的微笑弧度也瞧不出半分端倪,他眉梢轻扬,“我不困。”
“还说不困呢。”印央落座床边,床铺塌陷,栾喻笙的身体顺势更向她贴近,她拇指轻揩他的眼周,“看,你眼睛都红了,还说不困。”
“看到你就不困了。”
印央揶揄:“怎么?我是你的兴奋剂?”
他笑而不语。
是该命令禁止却又欲罢不能的违禁品。
“央儿,上来。”栾喻笙眸子压缩得仅剩一缕的薄光,却因睡眠灯营造出的暧昧。
恨,被异化成了欲说还休的调忄青。
印央灵巧地钻进栾喻笙的被子,他瘫痪的肢体不释放热量,被窝似冰窖。
她解开扣子,脱去睡袍,皮(肉)相贴,黏上他触手生凉的双腿,用融融的体温暖化他,如蛇缠(绕)密不可分。
她抱着他的姿势还算规规矩矩。
上午一事,印央明白,栾喻笙这自尊心强上加强的人,肯定心里面烙下刺了,她便没有施展手脚加以撩拨,别在男人(雄)风上,又戳痛他一回。
“央儿,关灯。”栾喻笙音色低哑。
印央关了睡眠灯,刚准备道声晚安,一阵轻细的摩擦声欺近,她的唇忽地被两瓣冰凉的柔软含住。
暗色迷蒙,栾喻笙挪动脖颈寻到了印央的嘴唇。
为避免夜间渗漏,他晚八点之后便不再饮水,此刻,他的唇壁稍显粗糙。
他由缓到急的吻,像有人翩翩有礼地叩开门,进门后却肆意扫荡,叫她措手不及。
他侵(略)她口(腔)的每一寸,与她滴滴点点交融,他单薄的胸膛不停地忽起忽落,气喘不休,残兵败将了,却仍誓要插旗做主,他越吻越狂肆张扬。
吻得,像没有明天了一样。
吻得,像不给她明天了一样。
“栾……喻笙……”印央缩缩脖子,双唇被他钳制着,连吐字都含含糊糊的,“你当心……心点,呼……别上不来……气……呼……了。”
有点怪。
他虽然强势,但没吻得这般霸道过。
看来,上午的事,当真把他刺激得够呛啊。
*
印央的躲避,让栾喻笙倏地晃神怔愣,他保持去够她嘴唇的伸脸的姿势,下颌角锋利,半眯的眼缓慢睁开。
眸色如墨。
墨层下盘踞着一条溃烂的蛇,隐在黑暗中。
不等她看真切他的眼神,他再次噙攫她的唇,上下牙齿咬合,拖着她回到他能掌控一切的姿(势)。
“……疼。”印央呜呜囔囔。
栾喻笙松口。
上次,她喊疼,他立即停下。
而这次,他只是暂时的休整。
疼?
他不疼吗?
他身心都疼,痛不欲生。
欲求不满的唇沿着印央的下巴、下颌、脖颈,一直吻到肩头,吻到了他这瘫废身子能够到的最大极限,如狼似豹般地吮口及她滑嫩的皮肤。
种下一片象征征服的草莓旗帜。
浅粉、鲜红、紫绀。
他以唇在她肩颈狂恣地着色,毫无口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