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淡然自若,低声道:“回房。”
魏清微愣,就这样有头没尾地结束了?
但立即,魏清反应过来栾喻笙身体感到不适了,掐指一算,也差不多该减压和排尿了,他便快步走来拉起轮椅手刹:“栾总,您坐稳了。”
魏清把医用轮椅往前拉了拉,空出他能置身的空间,然后走到栾喻笙身后,握住轮椅把手,小心翼翼地推,而随着轮子骨碌碌打转,栾喻笙面色煞白。
他的高背电动轮椅专门为他量身打造,坐垫、背垫、头枕、脚托都严丝合缝地兼容着他的身体,即便身无知觉,他也能体会到安全感。
可医用轮椅轻飘飘的,椅背的高度只到他的肩胛骨下方,他颈部以下都丧失知觉,完全感受不到身体被托着,他此刻仿佛只有脑袋飘在虚空,仅存的气力用来支撑脖子,不往后打折,也不往前耷拉。
下意识,栾喻笙想抓住些什么来填补不安,双手虚虚抽动,还搁在鼓起的腹部上的左手帮倒忙,压得膀月光憋痛难耐,尿意掀起海啸。
他抹不下面子求别人帮他把左手拿下来,别压着小腹,不然他会被一泡尿(憋)死。
与印央擦肩而过时,她长腿往旁侧一伸,挡住栾喻笙的去路,她双臂环抱:“这就走了?栾总,你问了你想问的,我还没问我想问的。”
“让开。”
一阵阵的疼激得栾喻笙呼吸不畅,他额头冒一层晶亮汗珠,咬牙硬忍,在她面前保持体面。
“我就一个问题。”印央眉间挤出折痕,微微弯腰,疑惑地打量栾喻笙的表情,却被他扭脸躲开,他脖子好似一根风吹哪就倒向哪的麦秆。
“栾喻笙,你不舒服?”
“滚,要你管?”
“我长话短说。”她察觉出他不对劲,但不打算就此罢休,誓要出口气,“栾喻笙,让我陪6000万你还嫌不够?又买通赵韫川演什么油画失窃。怎么?下一步是不是栽赃陷害我?说油画是我偷的?”
“……”
栾喻笙霎时目晕脑眩。
——并非尿(憋),是被印央气的。
“你……认为……”他说话断断续续,冷讽语调却不弱分毫,“我指使……赵韫川?”
“不然呢?少装蒜!”
“你……认为……我……和……赵韫……川……沆瀣……一气……诬陷……你?呵……滑稽。”
“嘁!”印央无语至极,喷出不屑的气音,“我推测错了?睚眦必报、妄自尊大、暗箭伤人,栾喻笙,这方面,你和赵韫川是一路货色。”
“哒哒哒——”
骤然,栾喻笙瘫废的双脚激烈地上起下落!
痉挛凶猛来袭!
他双腿绷得笔直,诡异地急速拍打空气,瘫足上的皮鞋甩飞了老远,画出一道抛物线,黑袜子抖着抖着不住地脱落,终了脱离双脚掉到地毯上,废用三年的脚毫无修饰地暴露在几人面前,拇指相对,弯成镰刀状。
“……栾喻笙!”
“……栾总!”
印央、魏清和保镖都摁不住栾喻笙失控的双腿,他右手佝偻至胸前,手腕向外折出90°角,时不时撞一下单薄的胸膛,而左手击鼓一般捶打膀月光。
“呃……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