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央无能为力,肉(体)上的痛苦,她无法与他分担,她眸子在他身上落脚去重新熟悉他新的躯体。
车祸之后,她第一次直观看到他的身体,苍白羸弱,才短短三年已然有了明显的变形,腿脚伤痕累累,小腿前侧还有几缕没褪痂的刮痕。
明明是养尊处优的主,怎么给照顾成了这样?她印央穷得叮当响的那些岁月,她都没把她父亲养得骨瘦嶙峋、满身伤痕,养得像只吸血的胖水蛭,父亲什么都不做,从物质到精神都吸干她,喝饱自己。
“何医生。”
栾喻笙忽然开口,低磁嗓音扯回了印央的思绪。
“……栾总。”印央提起精神,“您哪里不舒服吗?”
只见他嘴唇抿直,似在一通纠结后问出:“你的师傅郑柳青,他有固定的交往对象吗?”
“……”
印央哽住,这个她还真不清楚。
飞速头脑风暴,印央迂回地答:“我平时不太关注我师父的情感生活,需要我帮您问一下吗?”
问郑柳青干嘛?
他该不会在吃前妻的醋吧?
看她这几天和郑柳青走得近,他不爽了?
“你师父人品不错。”栾喻笙喉结凹凸有型,好整以暇的笑意味深长,语调染着几分气人的慵懒,“就是识人不善。如果他有成婚的意向,我愿意从中做媒介绍几位知书达理、和他门当户对的女孩给他认识。”
印央霎时黑脸:“……”
……什么叫识人不善?
……什么叫知书达理门当户对?
合着郑柳青就是眼光差才选择印央做了他的女伴呗!直说她印央蛮不讲理、出身低微呗!
“栾总,我会转达的。”手攥拳头,气得骨头都要捏碎了,印央的语气稳住了人淡如菊的气态。
她摸出一包无菌针,撕开密封袋,咻咻三针扎进了栾喻笙的大肠附近,两指搓捻针尾,加强功效,而栾喻笙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只当小姑娘在收拾垃圾。
针灸结束,印央拾掇好医药箱,拎手里:“栾总,四个小时左右见
效,这段时间,您多喝温水,注意肠胃的保暖。我走了,如果有需要请再联系我。”
“有劳。”栾喻笙微微颔首。
一出主卧,印央瞬间矮了十厘米,汉服宽大的裙摆巧妙掩藏起她弯曲的膝盖,迎面碰上魏清,她波澜不惊弯弯眉眼:“多谢魏秘书关照,再见。”
“您慢走。”注视那袅娜背影,魏清蹙眉摩挲下巴,总有种说不来的似曾相识。
“魏秘。”
主卧传来栾喻笙的呼叫,魏清便将这股子莫名其妙的怪异感暂时搁置了。
他应声走去:“栾总,您好些了吗?”
????????抪?页?ⅰ????ǔ?????n????????????????????
“还没什么感觉。”栾喻笙右手挪动到脸侧,努力扒拉着眼罩想将其摘下,奈何手不具任何抓握能力,蹭来蹭去累得实在抬不起右臂,最后,魏清帮他褪去眼罩。
“几点了?”栾喻笙眯眼适应光线。
“八点五十一分。”魏清抬腕看表。
“喊护工进来。”栾喻笙清眉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