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的脚踝上一烫,仿若被溅上了几点。
崔兰因忍着膝盖剧痛,往回抽着自己脚踝,目光凝视着上面的血,血滴被雨水晕开,又沿着她的脚踝流进水里,化作淡淡的血丝。
她慢慢抬起眼睛。
不远处,齐蛮坐在地上,小蛾趴伏在他肩头,双臂紧紧环着他的颈,在他身前。
细细的雨丝,氤氲的雨雾,朦胧的月色下男女相拥,看起来竟是如此和谐美好。
……若不是那女郎后背上数支羽箭还在颤动,鲜血不断从伤口蜿蜒而下,在身。下逐渐汇成可怖的血河。
崔兰因大惊失色,嗓音像是被人用手攥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的身体被人从后抱住,她往前努力伸着手,却再也抓不到小蛾。
齐蛮愣住了,他的额上甚至还留有刚刚沾到的鲜血,血迹如融化的蜡。油,粘稠地往下坠出长长的痕迹。
“小蛾!”
崔兰因终于哭着喊出了一声。
齐蛮也突然醒过神,连忙揽住怀里这个已经只剩下残息,身体不住下滑的女郎。
小蛾又用头撞了他一下,哽咽道:“谁说没人在乎你……从前经常给你胡饼的秦媪、给你缝过衣服的江婆婆、给你熬药的纪医士……你都忘记了?难道普通人就不值得你记得他们的好了?……”
齐蛮呆住,愣住,他的灵魂好像已经离开了躯壳,飘荡在了空中,审视着下方那空洞的身体。
小蛾揪住他的衣服,哭道:“我们也说好,要好好活着……你为什么……”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冒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访问ifuwen2025.com
齐蛮身上一阵阵发冷,他想要紧紧搂住小蛾,目光却看见她后背上的箭不敢用力。
即便他再怎么小心,却不能让伤重的人好转,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气息越来越弱。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齐蛮搂住她的肩膀,嘴里喃喃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不甘心,我只是不甘心……”
其实他早该明白,自己做这些无非在玩火自焚,可是小蛾又有什么错?
她那么傻,一直试着扑进他这团火里,以为可以救他。
就如同飞蛾扑火。
儿时,她总是穿着件灰扑扑的衣,所以被人取名小蛾,后来有个书生告诉她,“蛾”这个字不详,因为它们总喜欢扑到火里自取灭亡。
小蛾是怎么说的?
她好像说:“我不认为是不详,它只是喜欢光罢了,谁不喜欢光呢?”
小蛾最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好……”
你是我的光啊。
齐蛮的眼睛越睁越大,无比的惊恐。
“啊!——”
雨中郎君撕心裂肺的哭声呼应着天空雷鸣,在场之人无不感受到了一种穷途末路的痛。
没有人再能够救他。
箭羽落下,夜栖的鸟群也被这可怖的动静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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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天空才彻底放晴。 ?????????発????????????ù?????n?②???2??????c?o??
笼罩在建康城上的阴云终于散去,朝官们自被幽禁太极殿一夜后都惴惴不安了几日。
终于等到事情平复,这日得以进宫上朝。
一路上都难免与同僚交头接耳议论一番。
“啧,二皇子真不该走到这一步啊。”
“要不是北胡撺掇,他又怎么会如此,说起来还是北胡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