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笑道:“是我多心,你别因此多想,想多了晚上又睡不着要我肉。偿。”
崔兰因去拧他的脸,不让他笑,哼哼道:“我睡不着就多翻几个身,可没开口要夫君伺候!”
“是吗?是谁把腿放我身上,暗示我?”萧临要躲她的手,崔兰因非要捏,一杯茶水晃得七七八八,没剩下多少。
“是你想太多了!”崔兰因这会不肯承认,“我就是搁着舒服,不可以吗?”
“可以,那记得下次换个地方搁,不然你又碰到了,有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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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闭门锁院,但人要吃饭,每日新鲜的蔬果必少不了,运货的奴仆总要进出,消息便是这样不断传进去,起初只有粗使的奴仆私下讨论,渐渐连主人院里的下人都在讨论。
即便被三申五令,也杜绝不了好事者在背后议论纷纷。
因为这件事闹大,是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生死的大事。
多少权贵被抄家时,家中的奴仆都要跟着陪葬!
一些没有卖死契的都纷纷找门路要为自己赎身,另一些家生子也哭到管事脚边,想要寻机离开。
树还没倒,上面的猢狲就迫不及待要散。
当年揣着宰相门前七品官而得意洋洋的潘家奴都落入了
恐慌的情绪当中,恨不得马上与潘家划清界限。
潘弘想要见父亲,可被他以生病为由推脱了几次。
但谁都知道托病只是一种说辞。
潘侍中还没到被三言两语打倒的地步,他没有病,只是不想再面对指责,尤其来自儿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女郎戴着兜帽由人引到潘侍中的院子里。
潘侍中开口就问:“二殿下如何说?”
来人正是陆锦儿。
在潘府人人自危的时候,也唯有她从容自得,进出如常。
潘侍中等的便是她的消息。
陆锦儿慢悠悠摘下兜帽,看着潘侍中如实说道:“二殿下说,他也无能为力。”
“人不会一直幸运下去,走老路显然是不行的,对吧?”潘侍中站起身。
当年他也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机,正好抓住了野心勃勃的皇帝,他们一拍即合,共谋了改朝换代,又保住了他的十多年的权势,他如今想故技重施,只是齐蛮和他父亲不像,他更像一头脱缰的野狗,总是不肯坐下来和人好好谈判……
屋外灯火大亮,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潘侍中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是圣人找我了。”
陆锦儿颔首,微笑道:“圣人要我来唤‘义父’入宫。”
潘侍中脸上不见一点惧怕,掸了掸衣袖,平静道:“正好,有些事我还要告知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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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宵禁时分,街上的行人本已不多,但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人不见少反而越聚越多,都在潘家出门的路两边等着看潘侍中的车架。
潘家侍卫骑着马,一如往常护送着主人的车架。
马蹄声不断踏在青石板上,整齐划一,显示权臣的威仪。
但此刻百姓们的好奇心压倒了一切,有人突然朝着犊车大喊了句:“潘侍中你当真指使了人破坏水坝,就是为了扳倒世家,独揽大权吗?”
这一声犹如一个石子掉进水池,激起涟漪不断。
“潘侍中当真曾默许袁四郎抄查商户,中饱私囊吗?”
“是不是北胡求娶公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