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陪萧临跪祠堂还要听他背世家谱的情形。
生病了还要被问公事,崔兰因都要替
她这阿兄掉几滴同情泪。
“我兄长怎么病了?是什么病?”
“积累过度,休息几日就好。”
这不就是累病的意思吗?
崔兰因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道:“夫君也不好太过操劳,不说下边的人受不了,夫君的身体也会受不了啊。”
没有指望萧临听进去,只是同情其他人,崔兰因用上以前祖母劝她的话,不厌其烦重复一遍道:“所谓欲速则不达,人不清醒就会容易失去理智,说不定还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萧临一怔,抬头望她。
但崔兰因说完,突然摸到腿边的毯子触感不对,低头才发现不是之前那块毛绒绒的白毯,而是一张陌生的藤毯。
“还未到夏日怎么就换了毯子?”她话音又一转,说起完全不相关的事,“我还挺喜欢那毛绒绒的,摸起来舒服躺着肯定也舒服,夫君那把那毯子给我吧?”
萧临口舌突然发干,盯着崔兰因的脸仔细打量,唯恐她是生了七窍心能窥探到他的那些心思。
好在,崔兰因并没有异样。
她只是真的很喜欢那张毛毯,说不定都打了许久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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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脏了,丢了。”
崔兰因好失望,“脏了还可以洗呀。”
长公子真是暴殄天物!
“下次这些好东西夫君要丢的时候记得先告诉我哦。”就算一条裤子剪剪还能做抹布呢。
萧临冷不丁想起昨夜才丢掉的绸裤,心中刚生出一丝微妙,但马上又把那可笑的念头丢得远远的。
崔兰因怎么会要一条弄脏的裤子。
到达崔府,崔兰因让景澄先去门房处告知兄长和母亲,长公子前来探病一事。
父亲身上有个闲差,这个时间八成不会在府上。
萧临先去探望崔家大郎,崔兰因就带着陈媪、小蛾前去拜见老夫人。
只是不赶巧,临时有客人在老夫人院中,老夫人不得空。
崔兰因横穿崔府,到另一端去找崔芙宁。
两个女郎的院子紧挨,一前一后共同拥有一小片池塘,夏天时池塘里粉白芙蕖盛开,莲香宜人,姐妹俩会坐在回廊檐下的阴影里剥莲蓬、钓鱼。
池塘里本养着一群金黄肥硕的锦鲤,崔大郎心疼好鱼被糟蹋,连夜从外面买了几条灰扑扑的小鲫鱼放进来,自从崔兰因出嫁了,无人祸害,锦鲤和鲫鱼在里面相处愉快,每一只都圆润肥胖到快甩不动尾巴,可见崔芙宁对它们有多溺爱。
崔兰因坐在崔芙宁屋里说了一会话,才得知今日忽然来崔家拜见老夫人的是谢家老夫人。
姑嫂两人从前就是手帕交,成婚后也往来密切,这次谢老夫人是因孙辈的婚事头疼,前来抱怨。
“难道是想撮合谢……五表兄与阿姐?”
崔芙宁无可奈何笑道:“自然不是,估计是五表兄看上哪家女郎,但不合适吧。”
崔兰因也无奈。
这世上就是如此艰难。
互相喜欢的被百般阻挠。
没有看对眼却强行撮合。
崔兰因道:“应该趁谢五郎还喜欢的时候赶紧答应,指不准哪日他就不想成婚了。”
届时想哭都找不到地。
崔芙宁静默无声,茶水溢出杯口都没有留意。
崔兰因赶紧把她手中的茶壶拿起,又叫伺候她的婢女上来收拾桌面,崔芙宁才回过神,袖子都沾湿了。
崔兰因问:“阿姐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崔芙宁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