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汹涌澎拜了。
好在没多久,陈媪就带着更换的衣裙以及月事带而来。
崔兰因就在萧临的屋中换了衣物。
“女郎的癸水不规律,向来往后延期,这次竟然提前来,实在奇了。”陈媪把崔兰因换下来的衣服团了团,放进衣篓里,“难道是中午那碗补汤起了作用?”
崔兰因弯腰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脸,唇上的口脂已经擦干净,但是仔细看还是有些不一样,更饱。满,唇肉微鼓,好像是熟透的浆果。
或许是因为和萧临的那个吻?
她按了按唇,眉眼弯弯,笑道:“兴许吧。”
不知道崔兰为何还如此高兴,陈媪问:“那位小蛾娘子的事?长公子应了吗?”
崔兰因心想,萧临的条件是亲吻,他们无论是次数还是时间来说已经远远超过约定,萧临总不会出尔反尔。
“应了。”
陈媪与崔兰因商量,把小蛾交给府上的教习管事调。教一二,免得不懂规矩。
崔兰因还去问了小蛾,她无有不应,能留下已知足。
不过今夜就算了,外面还下着雨呢,崔兰因叫小蛾坐在床边和她说说话。
两年前他们一同到建康。
崔兰因被带回崔家,小蛾跟齐蛮走了。
一个在宫中,一个在深宅,难有碰面的机会,即便有,那也有齐蛮在。
所以两人很久都没有坐下来聊过。
几年积累起的陌生感在聊起小时候那些旧事中渐渐消散,两人越坐越近,聊的内容也开始从过往转到近期。
小蛾虽不愿意说齐蛮要送走她的原因,但不介意提起其他有关齐蛮的事。
“……二殿下与潘侍中交往颇深,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好,好似是那次小潘侍郎春猎险些走丢,是二殿下把人给带回来,潘侍中为感谢他特在府中设宴,我也去了,潘家满眼富贵,奴仆成群,不比你这儿差呢!”说着,小蛾环视一圈屋中摆设,又看向坐在床上捂着肚子的崔兰因,担忧道:“你从前在水里冻伤过身体,如今月事还这般难受吗?”
“盈盈?”
崔兰因出神片刻,被小蛾唤了几声才回过神,笑道:“……我已经调理两年,如今好多了!对了,你知道袁家吗?”
小蛾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点头,“知道,萧家冬日宴后,二殿下就命人去查了袁四郎。”
崔兰因好奇问:“查出了什么?”
小蛾想了想,“袁四郎虽为人贪财好色,但为父办事用心,立下不少功劳,袁尚书管教甚严,是以没听说有什么大事……”
“可我听说他的奴仆曾当街打死过一名县学学生,这也不算大事?”
“袁家是世族,县学学生是庶族,世族的奴仆都贵三分,自然,自然算不上大事。”小蛾皱眉道。
她在齐蛮身边这两年来耳濡目染见惯了这些事,也曾愤愤不平过,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最后就只剩下接受。
人踩死一只蚂蚁,难道还会为蚂蚁偿命吗?
这显然是不会的。
崔兰因默默不语。
“盈盈,你和袁四郎从前是认识吗?”小蛾看她的脸色,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我和二殿下离开白孟城的那半年里,温家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事?他们说温家屯粮抬价,收刮民脂获不义之财,都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