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川上玉子追问,他便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水和棉签,说道:“玉子,把手给我。”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伴随着棉签轻抚带走碎玻璃的些微刺痛,川上玉子忍不住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双手。
然后随着消毒结束,将目光渐渐的偏移,挪至另一双手。
这一双手,并不能称得上漂亮,却如它的主人一般温柔。
而此刻,这一双掌心覆着厚茧的手,正垫在她的腕下,在主人的“指挥”中,认真完成着上药的“任务”。
川上玉子出神地盯着,从掌心流连至指尖,眼神也在不自觉中沾染了两分侵犯欲念。
“我毕业以后,就不打排球了。”宫治冷不丁地说道。
“不打排球了啊,不打排球挺好啊,不打排……球?”
川上玉子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注意力从宫治的双手抽离,疑惑的皱了脸,“我刚刚没听清楚,阿治你说什么?”
“他说他毕业之后,不打排球了。”宫侑在旁边冷声答道。
川上玉子愣了。
她迷茫且不解地“啊”了一声,“怎么突然就不打了?”
随即,又有些迟疑地继续问道:“不会是因为春高……”
宫治:“不是。”
“哦……”
川上玉子沉默了片刻,“那阿治以后想要做什么?考大学好像有点难,专科学校的话同理,或者可以考虑体育特招?”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宫治表情有些微妙。
宫侑更是震惊,“玉子,你就这么接受了吗?”
川上玉子侧头看向他,歪了歪头,“不然呢?”
“虽然我一直以为你们会打排球打到老,但人在每个阶段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嘛,阿治又不是小孩子,既然跟春高没关系,那肯定也是深思熟虑过了才决定的啦。”
她作为朋友,只需要尊重选择。
“说起这个,阿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居然没有在宫治说的时候跳起来打架,而且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这让川上玉子感觉有点神奇。
毕竟宫侑一直表现出来,就是一副“我要跟我兄弟打排球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春高结束后不久。”宫侑臭着脸答道。
“这么早!”
川上玉子一下子不忿了,转头向宫治控诉,“我们好歹是幼驯染,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
宫治:“排球部的大家都知道。”
川上玉子:“什么?我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嘛!”
“所以,玉子为什么会不知道?”宫治反问道。
川上玉子一下子卡壳了。
好问题。
所以,她为什么会不知道。
不对,重点应该是排球部的大家为什么都知道,宫治又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想法到处宣扬的人。
她了然问:“你们打了一架吧?”
宫侑跟宫治没说话,川上玉子权当他们默认了。
“所以排球部的大家都知道。”
“所以,玉子为什么不知道?”宫治再次问道。
连着问两次,显然宫治对这个问题非常在意。
川上玉子莫名心虚,努力回忆春高后那段时间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她好像,把大部分工作都交接给二叶桃,然后隔三差五翘了部活,去看好的各个补习社面试来着。
再之后,就是选中了心仪的补习社,为了补习,翘部活更加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