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啾啾的哭声有要消停的架势,她还吩咐昕珂去取了一杯温水过来。
她笑眯眯问啾啾:“累了?喝点水,继续哭,别停啊,额娘们还没吃饱呢。”
其他人:“……”听听这是人话吗?
宜妃给啾啾鼓劲儿:“好孩子,多喝点水,哭大声点,叫你额娘听个够!”
景嫔:“……要是我,肯定要吼两嗓子示示威,叫你们俩当娘的听个够!”
方荷:“……”心眼子都挺黑啊!
偏偏三人越这么说,哭得口干舌燥甚至小肚子打鼓的啾啾,闻着殿内甜甜的奶香味儿,眼泪改从唇角落下来,越发哭不动。
她委屈巴巴爬起来,跟个小鸭子一样,慢吞吞走到墙角背对着人坐下,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不吭声了。
方荷端起点心碟子,给昕珂使了个眼色。
“九公主心疼你们,有担当,往后为了九公主的牙齿好,谁若是再偷偷喂她糖,全都饿上三天。”
“打今儿个起,三天内,九公主一块糖都不能吃!”
翠微和昕珂等人都大声应是。
啾啾眼泪又要落下来之际,昕珂借着给她屁股底下放垫子的功夫,偷偷给啾啾塞了一块云片奶糕。
九公主的眼泪一下子就收回去了,破涕为笑将奶糕往嘴里塞,毛茸茸的小脑袋扎得更低,做足了反省姿态。
宜妃看着方荷大棒加点心,很快就把闺女收拾了个明明白白,失笑摇摇头。
看样子,不管是谁,都逃不过贵妃娘娘的魔爪。
她小声道:“前阵子闹得动静那么大,宫里宫外本来就积攒了诸多不满,你这会子再送人去慎刑司,只怕等皇上回来,她们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景嫔不以为然:“不善罢甘休她们能怎么样?”
她觉得宜妃想得太多。
“贵主儿身份在这儿,还怀着小阿哥,皇上到底要给几分面子,至于不服气的,打到服气就是了。”
她上辈子奉君,早从主君那里明白,世上道理千千万,讲是讲不完的,有时候暴力比任何道理都有用。
说什么记吃不记打,那都是打得不够叫人记忆深刻,刻骨铭心,才会一再犯蠢。
方荷冲景嫔抬了抬茶盏,表示认可景嫔的话。
她是永远不可能跟以前掌管后宫的人一样,搞什么贤良淑德那一套的。
犯蠢?打。
固态萌发?再打。
活腻歪了?打死呗。
等到没人再搞什么陷害、泼脏水、谋害子嗣那些无聊的宫斗招数了,才是她整顿后宫,为值得的好姑娘们寻个出路的时候。
宜妃想了想,也是。
但她习惯了多寻思寻思,有备无患嘛。
宜妃道:“听人说噶尔丹跑了,万岁爷震怒,这会子若是被人抓住机会上眼药,即便万岁爷不说什么,就怕会因此与你生了嫌隙。”
她当初就是在皇上不高兴的时候,还要替贵妃试探皇上,才跟康熙渐行渐远的。
不管是为着母家,还是为了如今已经站队,不想被牵连,宜妃都不希望方荷失宠。
见方荷还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宜妃抢过她的点心碟子。
“你倒是说话呀,别总是皇帝不急太监……事不关己似的!”
方荷被逗笑了,“你叫我说什么?我能往御前送信,太子也能,有什么眼药这会子早上完了,现在才急有什么用。”
除非她一直继续隐忍下去,耐着性子花费几年,十几年工夫慢慢叫后宫所有人都服气,否则这种情况避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