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寝,您白日里去延禧宫,晚上也得顾着些龙体才是,否则奴才没法子跟老祖宗交代啊!”
康熙不置可否,“皇玛嬷这一病,身子骨每况愈下,朕哪儿来的心思巡幸后宫。”
“此事朕自会跟皇玛嬷解释,你跟顾太监说,别叫他操心了。”
他倒没有只守着方荷一个人过日子的想法,毕竟作为皇帝,后妃牵扯着前朝,他也总得给阿哥和公主们体面。
但在方荷生孩子之前,他不想再叫她心中不痛快,叫孩子平安生出来,也是给皇玛嬷添喜。
眼看着梁九功还想说什么,康熙隔着轿帘子淡淡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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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回去旁人那里,昭妃都要吃醋,寻常时候朕不会纵容,但如今她怀着身子,若是除了差池,你这狗奴才和顾问行能担着?”
梁九功:“……”那他哪儿担得起哟!
心里算了算,离那祖宗生也就还有三个月,倒也不算太久,梁九功只好咽下更多劝谏,不敢再提。
康熙到延禧宫的时候,才未时中(14点)。
自打方荷有孕后,哪怕康熙自己住主殿的时候都知道,她白天觉比夜里多,怎么也得睡到申时才会起。
因此,康熙离延禧宫还有几百米就下了轿辇,叫李德全紧跑了几步,不许任何人出声请安,怕吵醒方荷,夜里这混账又要折腾。
康熙跨过门槛绕着廊庑直往主殿去,没看见在门后的崔福全苦着脸。
梁九功倒是看见了。
但闻到延禧宫内浓浓的醋味儿,梁九功以为崔福全是为自家主子又瞎吃醋犯愁,也没多想,紧着几步跟上主子。
自打两位主子和好以后……啧啧,这酸臭味儿的热闹可是不少,谁不爱个热闹呢。
可梁九功没想到的是,他刚跟上主子的脚步,就听到廊庑底下传来昭妃格外利落清脆的声音。
“门也得拿酒擦一下,还有门槛!刘喜你记住啊,皇上要是来了,一跨过门槛你就再擦一遍,免得皇上把病气带进来,记得表情惶恐些,问就是我吩咐的。”
“后殿的醋可以停了,都搬到主殿来,往宫门后头也放一罐煮上,等皇上一进门,你们就猛扇几下,醋味儿能消除风邪!”
“还有记得把皇上最喜欢的那扇八骏马的屏风搬出来,拿醋熏一熏,用酒和清水擦完了,摆在寝殿的软榻上,我今晚在那儿睡,多铺几层被褥……怎么就不能分床睡了?皇上都知道我喜欢吃醋啦!”
“翠微你别拽我啊,陈顺呢?待会儿去取晚膳的时候,记得同样的膳食摆两份,我醋劲儿大,不跟万岁爷一起用膳。”
“浴桶不用换一个?”一个格外平静的声音接话。
方荷抚掌,“对对对,我都忘了,去把新提取的茶树草露——”
她往嘴里塞核桃的动作突然顿住,像是生锈了一样,慢吞吞回过头,就见面无表情的康熙,还有低头肩膀颤抖的梁九功站在一旁。
方荷:“……”这位爷现在听墙角都光明正大听了吗?
还好她揣着尚方宝剑,不慌不慌。
她抚着肚子站起来,可怜巴巴地后退几步,躲到廊庑下的柱子后面,巴巴儿探出半边脸。
“皇上您怎么这会子就来了呀?臣妾可不敢耽搁您批折子,回头叫老祖宗知道了,说不定要给臣妾记着后账呢。”
“嗯,你想说朕的小心眼儿是跟皇玛嬷一脉相承是吧?”康熙冷笑。
“明儿个去慈宁宫请安,朕一定帮你把这话带给皇玛嬷。”
方荷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惊得康熙忍不住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