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可说定了哦,我欺负回去的时候,您可不许心疼别人。”
如果再有不长眼的来搞她,她可没这么轻易就算完了,谁说她的准备工作就只有一样儿呢?
俩人说了会子话,康熙就叫方荷去围房住下了。
不是他不想留方荷,而是宫里忌讳命数一说,又牵扯到钦天监,在还未彻底查清楚之前,他不好明目张胆的宠幸方荷。
佟家是该敲打了,却也得敲打得他们心服口服才行。
事实上,这会子佟国公府的东院里,佟国维已经快被不长脑子的女儿气死了,在书房里大发雷霆。
“她是不是病糊涂了?生怕皇上不忌惮佟家?”
佟国维气得一把挥落书桌上的笔墨纸砚。
“我好不容易才靠着拉拢彭春和郎谈,快把和谈的功劳拿到手……简直是家门不幸,她非要气死我才算完!”
本来佟国维答应皇贵妃,帮她处理掉方荷,甭管是熙妃还是个寡妇,对佟家来说都不算什么难事儿。
等方荷克子克夫,刑亲克友的流言在京城传开,暗地里请法源寺的大师主动出面,道有阴煞入紫禁城。
等流言最盛的时候,再叫钦天监里应外合,把事儿闹大,那方荷的名声就算落进了泥巴地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到时候,就算皇上和太皇太后有心维护方荷,到底心里要忌讳,无论如何,方荷也再不能留下。
只要人出了宫,想弄死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还不容易?
现在倒好,流言还没传呢,皇贵妃就在慈宁宫闹开,甚至还叫方荷趁机踩着她往上爬,得了以凤命换皇室安康的功劳。
甚至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皇贵妃往里钻,钦天监和法源寺的大师却经不起查,还得他这个做阿玛的来擦屁股。
皇贵妃的胞妹婉莹在一旁安抚佟国维。
“阿玛息怒,按理说姐姐并非如此冲动之人,说不准是叫人算计了。”
“就她那脑子,没人算计就奇怪了!”佟国维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算了,还是赶紧去叫人封了钦天监监正的口。”
一旁的管家躬身:“老爷放心,刚才二格格已经吩咐过,奴才叫人收买了柳监正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今儿个晚上应该就能传出暴毙的消息。”
婉莹继续柔声道:“法源寺那边得劳阿玛赶紧安排,先请闻空大师出去巡游吧。”
“等过阵子这事儿压下去,再叫大师在寺庙里圆寂也就是了。”
好歹还有点叫佟国维满意的事儿,论起手段和心计,十个皇贵妃也没有一个婉莹强,他只恨婉莹不是姐姐。
他思忖道:“回头等解决了此事,我会叫佟嬷嬷带话给你阿姐,你进宫去帮……”
婉莹赶忙打断他的话,“这事儿不急,阿姐心里不乐意,上赶着总是叫她不痛快,何不如等选秀的时候,我也能顺理成章入宫。”
她今年才刚满十三岁,所以没参加上一次的选秀。
等二十八年再次选秀时,以皇贵妃的身子骨……只怕想拦也拦不住。
婉莹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不疾不徐道:“如今最要紧的事儿,却是不能等表哥查,否则就算我们把证据都毁了,以表哥的多疑,只会觉得我们做了更多。”
佟国维紧蹙眉头:“我也正担心这个,可我总不能自个儿跑到御前去,自投罗网吧?”
“为何不可?”婉莹笑盈盈道。
“以佟家与表哥的情分,哪怕是阿玛做错了事儿,与罗刹和谈一事正到了关键时候,表哥也不会给您没脸。”
“您只需跟表哥说,心疼阿姐寿数无多,每每想起来便心痛如刀割,一时昏了头才会犯错,就像姑姑当初心疼表哥一样……您越诚恳,表哥就越不会跟您计较。”
佟国维心下恍然,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