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白。
好在季砚礼并没有让他为难多久,就率先起了个话头问:“想知道我和沈总是怎么认识的吗?”
许柠柚怔了怔,立刻就点头点头。
他早感觉出季砚礼和老板的关系很好了,经过这次事情就更明显了——
季砚礼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查秦赫父亲确实就是借了沈誉集团的力。
加之季砚礼刚刚说想要把身边的人介绍给自己认识,更说明了这位沈总对于季砚礼而言,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上司。
果然,就听季砚礼低声讲出一句:“我和沈总认识,是因为我把我父母留下的公司,整体转手给了沈誉。”
季砚礼这句话讲得轻描淡写,可许柠柚却听得心尖一跳——
近乎是瞬时间,他就想起了之前秦赫发给他的威胁。
秦赫说季砚礼“为了独吞家产而罔顾亲情,送自己亲爸去坐牢”。
看来秦赫这个结论,同季砚礼转手公司这件事情有很大关系。
许柠柚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干脆从自己板凳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季砚礼身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季砚礼的手。
季砚礼也回握住了他,继续讲道:“我家最早是做白酒起家的,严格来说公司是我外公的,是他一手创立的品牌,后来逐渐越做越大。”
“至于我父亲,季芜,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凤凰男,”讲到这里时,季砚礼语气染上些许淡漠的讥诮,略一停顿,他又转而道,“而我母亲阮蓝,她更是个疯得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其实季砚礼父母亲的爱情故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可以称之为俗套——
无非是自幼被管束良多的富家乖乖女,大学时候遇到了相貌一流为人风趣花样百出,唯独家里没钱的穷小子。
两人很快便陷入了热恋。
可事实上,真正“热恋”的只有季砚礼的母亲阮蓝一个人,季砚礼的父亲季芜从头到尾,都不过是看上了阮蓝的家世而已。
只是季芜太会装,也太会哄人了,于是两人还没大学毕业,阮蓝竟就意外怀孕了。
怀的这个小孩,当然正是季砚礼。
毕业之后两人立刻奉子成婚,季芜顺理成章成为了阮家的上门女婿。
按理说上门女婿,生出的小孩应该跟母亲姓,当时季砚礼的外公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可耐不住女儿阮蓝太过恋爱脑,非要生出宝宝随老公姓,于是季砚礼最后还是随父姓了季。
不过原本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重要的是夫妻二人的感情。
阮蓝对季芜是真的很有感情,或者准确来说,是倾注了所有感情——
她爱季芜远远超过爱自己的父亲和儿子。
可反过来,季芜对阮蓝却根本毫无感情可言。
最初结婚那两年,为了在岳父面前表现自己,季芜还算收敛,至少愿意做表面功夫哄一哄阮蓝和阮蓝的父亲。
可等第三年阮蓝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公司名义上是传给了阮蓝,可实际掌权者却毫不意外成了季芜。
终极目的达成,季芜彻底撕破伪装不再哄着阮芜了。
他刚刚掌权那两年,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在公司里剔除岳父原本亲信,转而安插自己的人手以把握实权上。
一周能回一次家就算不错,回家了也就是像个大爷一样颐指气使一通,既不陪老婆当然也不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