铉整天阴沉着脸,气势凌人。
林韦德看了看,暗下决心。
连夜坐船出发,小世子也肯定希望夫人在。
几日后夜晚的香铺,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白佳嫁人后只白天在香铺,宁泠皱眉穿好衣衫,心慌不已,半夜敲门准没什么好事情,上次白大哥的事情也是这样。
她借着朦胧的月光疾走开门,抬头对上林韦德面带歉意的脸。
“夫人,小世子生了病七日都不见好了,夜里常常囔囔着要娘。”林韦德将详情交代,“侯爷不准我来打扰你,可我实在心疼小世子,你愿意去侯府看看小世子吗?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先告辞了。”
“病了这么久才说?”宁泠闻言有些生气,“你等等,我马上和你去。”
宁泠心里对裴铉有点怨言,孩子生病了竟然不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宁泠手脚麻利收拾好行礼,又写下了纸条留在柜台上,跟着林韦德连夜走了。
自小宁泽铭生病每一次都是她陪着,现在知道孩子病了却不能马上相见,宁泠心里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马上飞过去。
几日的路程,下了船后宁泠都来不及看一眼盛安城,火速坐马车去侯府。
到了侯府门口,宁泠望着门匾却生出几分踌躇。
六年了,她没想到还会有一天能回来,还是她主动的。
“夫人。”林韦德喊了声,担忧地望了一眼。
不会到了门口,又改主意不去了吧。
宁泠收回视线:“走吧。”
旁边的侍卫都不认识他,但都认识林韦德,见他喊夫人都暗暗心惊,也不敢阻拦。
进了侯府,走过那条已经走过无数遍的路。
宁泠都快以为自己早忘了这里,却没想到每一条路通往那个地方都清清楚楚。
原来她什么都没忘记,清楚记着一切。
有林韦德跟在身后,宁泠畅通无阻到了门外。
她深呼吸后一口作气打开门,绕进内室。
床榻前有一道大屏风隔绝视线,裴铉挺拔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泽铭,喝药了。”裴铉细心地吹凉汤药。
宁泽铭的病好转了不少,至少咳得没那么吓人了,之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
“太苦了,我不想喝。”宁泽铭侧过头拒绝。
裴铉坚持:“胡闹,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行?”
第一次带孩子的裴铉没有经验,又不敢凶孩子吓唬他,又要让他乖乖喝了药,十分头疼。 :
“我觉得我快好了。”宁泽铭圆圆的眼眸转转,“已经不用喝药了。”
“好没好是大夫说了算,你打算以后去当大夫?”裴铉反驳他。
“反正我不喝。”闻着漆黑发苦的汤药,宁泽铭用被子蒙上头躲避。
裴铉端着汤药,用孩子喜欢的吃食哄道:“你喝了这碗药,晚上准你吃一个酥蜜饼。”
虽然大夫说这几日吃些清淡吃食,不要油腻甜食。可吃一个应该无事吧?药总是要喝的。
宁泽铭狡黠地笑笑,眨巴眨巴那双无辜的眼睛,正要应下时。
“病还没好就贪吃,想挨打了?”一道熟悉的女音从屏风后传来,父子两都身影微僵,齐齐转身。
宁泠从屏风后走出来,不赞同地睨了眼裴铉:“你这么大个人,还拿一个小孩子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