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吃。平时都是给孟岁宁的。
沈夏荷听他滔滔不绝说这一路上的坎坷,又给他夹红烧肉,又给他卷饼吃。
孟岁宁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屋里火炉开的暖和,香栀想要喝汽水。她刚拿过来,顾天朗接过去,用筷子头咔一声撬开瓶盖,引得在场三位女士热烈鼓掌。
孟岁宁把自己要喝的递过去,顾天朗咧着大嘴说:“哥,我看你就牙口好,用后槽牙一嗑就开了啊。”
孟岁宁:“......”到他这里就剩牙口好了。
香栀跟沈夏荷挤眉弄眼,沈夏荷一点不替孟哥的后槽牙着想,反而说:“孟哥,你给他嗑一个!”
“大可不必。”孟岁宁起身拿了瓶起子,静静地起开汽水给顾闻山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吃完饭,顾天朗把自己提着的唯一的手提包拿过来,掏出一包稀有的苏联手帕,一沓能有十来条。
他递给香栀说:“我大侄女说,妈妈有好多好朋友,我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这是我在苏联游学时,别人托我带的,都说这东西好。我拿来两位姐姐你们挑着分吧。”
苏联的工艺与国内不同。那边轻工业不发达,这种手帕多是工厂妇女们亲手缝制的。像是这种能用外汇购买的手帕,更是难得的精致手工。
上面的图案也多以苏联盛产的玫瑰和郁金香为主,还有矢车菊、紫丁香等。夹杂着葡萄、芸莓、石榴和樱桃。
顾天朗又掏出四五瓶水晶瓶子说:“这是外国流行的奈尔香水,我还好不容易带回来的。”
香栀拿着香水瓶挺喜欢的,味道虽然浓烈但不劣质,喷一下空气飘香弥漫。
沈夏荷拿着香水也闻了闻,很喜欢,只是犹豫地说:“什么奶儿做的?外国人开放的很,该不会用人的奶儿做吧?”
香栀也放下手,抿唇望着顾天朗。
顾天朗没笑话俩土包子,细心解释说:“是世界流行的品牌名称,不是真奶儿。”
顾闻山瞥过来:“在女同志面前说话注意点。”
香栀摆摆手:“哎呀,你别强调嘛。”
顾闻山:“......”
他与孟岁宁俩人静静地看着三位女士围着顾天朗,其乐融融地分着捎带来的礼物。
晚上,顾天朗在沙发上凑合一觉。顾闻山愣是没让他睡闺女的床。
第二天早上,拉着熬夜看彩电的小弟出操。遇上孟岁宁带队,把人操练的面如土色。
就这样,妇女之友顾天朗同志,还是晃着腿脚蹬着三轮车送嫂子去上班,甚至还把许久没出门的沈夏荷也捎到农场去了。
今天家里总算来水,香栀太高兴了。
快要过年,周先生把农场里囤积的地瓜挖出来,挨家挨户排队领地瓜。沈夏荷正好把自家的领回去。
这也是为了充饥,等到下大雪,让家属们直接在家里有保底的粮食,不然周先生直接送到食堂去了,不会直接发了。
香栀裹着军大衣,站在办公室窗户边登记领地瓜的姓名和门牌号。
身后沈夏荷和顾天朗有说有笑,艾四季也难得出现怠工情绪,对这位留洋回来风趣幽默又没架子的大少爷有了好感。
周先生看不下去了,进来喊道:“天朗,跟我去把猪圈洗了。”
呃...几乎是全农场最脏的活儿了。
香栀回头瞅了顾天朗一眼,眼神里全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