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山眼底浮现冷色,风纪扣紧紧抵在喉结上,宽厚的肩膀遮挡住身后的风浪,低下头问:“你懂什么是喜欢?”
他想问问这种喜欢,是要拆之入腹的喜欢,还是同睡一张床的喜欢。可他忍住了,艰涩地说:“相处这么久,你还没说过喜欢我。”
香栀一时哑然。
操场上,远处还有几名女教师看向这边窃窃私语。香栀本应该很享受和顾闻山在一起的时间,头一次无言以对。
风吹乱香栀的发丝,碎发扫进眼眸里,让香栀眼睛发酸。她揉了揉眼睛,无助的像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的孩童。
见她不说话,顾闻山薄唇淡淡地说:“他配洋槐花的香味,那你觉得我配什么香味?”
香栀从前觉得顾闻山适合冷冽的味道,后来有了花露,他身上一直都是花露的味道。
再后来,她好些天没能嗅到他身上的花露味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傻乎乎闻别人的味道。
小花妖有点委屈,小声说:“我形容不出来你的味道。”
顾闻山嗤笑一声,仿佛在笑话自己:“我知道我配什么味道。”
香栀惊讶地说:“什么味道?”
顾闻山笑了,笑意没到眼眸:“香油的味道,三斤香油味道正正好。”
***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过去了两周。
香栀在尤秀入职小学后,一起吃了庆功饭,吃完饭她琢磨着去顾闻山宿舍找他。
这些天没见着他,香栀想他。也不是流哈喇子那种想,是心里空荡荡的想,想把他捧在心里把心填上。
结果宿舍里没见到顾闻山,撞见石志兵。
石志兵看她在楼下晃悠,风把碎头发吹得满脸飞,也不知道晃荡多久了。
“老顾他不在。”
石志兵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欲言又止地说:“他这次任务有点...重,可能没办法每天给你报备。”
从前出任务有空能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电报,这次一个礼拜一个动静都没有,香栀心里堵着慌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石志兵摘下军帽挠挠头又重新戴上。
其实他不想在他们要结婚的节骨眼吓唬顾闻山的未婚妻,但是这次情况紧急,顾闻山八成没来得及交代,惹得小对象担惊受怕。
石志兵往边上看了看,走到人少的墙根下面说:“这次任务比较危险,说不好要多久...但是你放心他命硬,上次挨了三枪都没事呢。”
香栀心想着,当然他没事,自己修炼百年凝结出来的一滴花露给他喝了,他能有什么事。
这次没有花露就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了。
香栀又蔫儿了。
她化成原形蹲在部队院墙不起眼的角落里十来天,愣是没看到顾闻山的车回来。
周先生怕她被风吹秃了叶片,还一天到晚唉声叹气。劝她主动过来问问。
石志兵其实也觉得顾闻山忽然离开一个口信都没给感到奇怪,但还是把袋子里的铁柄大菜刀拿出来给香栀看:“上次我问他,他说是他的。我给他拿衣服掉下来差点没把我脚丫子给剁了。马上要查内务,正好你看怎么处理?”
香栀小脸刷地白了,她当时花了全部身家买的大菜刀啊,磨刀石还在平房厨房里放着呢。她那次整整磨了半晚上的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