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窒息。他突然想起这人确实在昨天晚上递了一封信给傅霖。
黎稚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悄悄话,目光澄澈,笑了笑,“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我玩笑话。以前怎么说,你都不接我的玩笑话的?果然是要走了吗?”
看这表情,商河星确定黎稚根本不知道校园里面的传闻,而那封信更不是什么情书。
可这话还是把商河星的心吊了起来。
更别说,离别时黎稚多看的几眼也让商河星无法放下心。
无独有偶——
傍晚时分,商河星注意到有辆车撞伤一只小狗后,反而加速逃离现场。那只流浪小狗可怜地呜咽着,奄奄一息,在路边苟延残喘。
商河星冷冷地注视着,内心的寒意也随着狗的哀鸣逐渐深沉下来。他本来想走开,最后还是弯下腰,选择送了它一程。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离开狗的尸体,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傅霖?”
那并不是任何人,正是黎稚。
他的影子在夕阳映照下被拉得又深又长,几乎笼罩了自己。而黎稚的脸在光影交织间显得模糊不清,神情有微不可见的探究。
商河星一看到那人,内心暗道“该死,又是他”,几乎没了其他想法。
在陪着黎稚葬小狗的时候,商河星内心的杀意逐渐冷静地凝固起来。
『得先把熟悉傅霖,会妨碍我的人一个个清理掉。』
『而这是第一个。』
第4章
我的头脑很乱。
直到我回单位报到的时候,我还觉得我的心就像是装了一只勤劳又没有活动方向的小蜜蜂,“嗡嗡嗡”地飘忽不定地飞来飞去。
虽然挖小狗的坟可能让他起疑了,但我也不能因此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去掩饰吧?
像是,肢解小狗、放血、剥皮、取脏器、摘脑子什么的……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这也太可怕。
我只是个追求生活平和的学生,我不想表演自己其实是个内心肆无忌惮的嗜血变态。
再说了,要是商河星把我这些行为记录下来,放给我的亲友看,他们肯定会被吓坏的。
……
我一没事做,脑子里面就会反复播放我今早的行动。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小庄凑过来,轻声打断了我的思路,“黎稚,可以帮忙吗?后脑勺那里翻不过去……”
“哦,我去看看。”
实习第一天还是在学习,跟着詹主任学开颅。
这是一件比较精细的活,实习生还不能先从分离头身开始。
实习生的我们先从在橡胶头部座架的人头做起。
人头都是真的人头,练手感是很重要的。
首先,要处理头发。头发还是润湿后会比较好梳理,尤其是女性的长发。我们也是会用到正常的梳子,把头发齐整地分开,直到露出完整而明显的头皮线。
开颅得从后脑开始,这样缝合的时候才不会被人发现这里有痕迹。
这里得讲,用的缝合线也是特殊的。要知道,尸体腐化到了某种程度,连棉线都可以切断它的皮肤,这会让整个皮肤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撕碎的纸张,边角乱糟糟的。
梳好头发后,后脑的头皮线往往会像是Word文档的边框一样明显。这个时候就要用换上解剖刀,沿着线用力切下去,这样头皮就可以绽开。边缘处的皮会明显延展出来,且具有一种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