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在路上，米迦勒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本体，以及变小了不少。他的心智好像也受到了影响，变得有些孩子气。

“原来，地狱是这个样子啊。感觉也挺有意思的。”他这么说道。

能够很明显的听出来，他并没有对地狱抱有不好的看法。

“你好像不讨厌这里？”玛门这么问了。他看着身边的人，虽然恶魔有各种各样的，但是像米迦勒这样的还是少见。

玛门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可不是嘛，这可是个纯正的天使。

作为菲尼克斯，他的身上带着焚烧过的香木的味道。并不属于那种甜腻或者清冷的味道，而是十分沉静柔和的。很适合米迦勒。

“我当然不讨厌这里了。”米迦勒听到玛门的话这么回答，翡翠色的眼睛看向两个人，似乎有点疑惑。“你们已经变成了恶魔，生活在这里，你们不喜欢这里吗？”

看着意外坦荡直白的米迦勒，玛门和撒旦都没有声音了。

喜欢地狱吗？倒也没有。说讨厌也算不上。

米迦勒看着两个人思考的样子，他拉上兜帽，“没关系，等你们住的时间久一点，就有结论了。毕竟你们也不喜欢天界不是吗？”

这一点，米迦勒说的倒是没错。

只是撒旦和玛门都没有想到对方能看出来。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玛门不一定，但是撒旦绝对没有表现出来过。

看着愣住的撒旦，米迦勒眨了眨眼睛。

“你，你们不会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吧？”他真的觉得惊讶了。

撒旦抬起手，“不是，等一下。我很确定，完全没有表现出来。”那双碧绿的眼睛看向对方翡翠色的眸子，“我肯定，应该连路西法和阿斯莫德都没感觉到。”

他们两个是在情绪感知上十分厉害的了，而阿斯莫德更是比路西法还要敏锐一些。毕竟感知情绪这种东西属于他的本职。

三个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我想想。”米迦勒用手抵住下巴，思考起来。

“其他的人，是因为在违反天界的规定。如果满意的话，就不会去违反吧？”

这里指的是玛门、阿斯莫德等人。

撒旦立刻说道：“但是我没有违反过。”

米迦勒点点头，“确实如此。就连利维坦偶尔也会犯错，但是你从来没有违反过。但是，太过完美了，撒旦。”

他捧住因为他的话而愣住的撒旦。翡翠色眸子的中间有一圈金色，直直的看着对方绿色的眸子。

大概是因为变成了恶魔，且心智受到了影响。米迦勒做出了平时不会做出来的动作。

他像是透过撒旦在看着谁，“太完美了。喜悦的情绪很完美，悲伤的情绪很完美，就连愤怒的情绪都很完美。至今为止，你都一直戴着那副完美的假面活着吧？”

和问题儿童的其他兄弟不一样，和看上去完美实则有点粗暴的路西法不一样。从最开始，撒旦就完美的生活着。

米迦勒松开手，和撒旦拉开了距离。

“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吧？”

所有兄弟之中，只有撒旦是最后意识到的，自己变成恶魔这件事情。

撒旦沉默了。

“你比我和路西，甚至是玛门都要小好多呢。不用这副样子。”米迦勒摆摆手。

“你让他自己去纠结不就好了。”玛门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

米迦勒无奈的看着他，“撒旦是你的兄弟啊。你再多上心一点不行吗？”

对此，无论是玛门还是撒旦都是拒绝。

“什么？我才不要！”玛门睁着那双黄玉般的瞳孔，抗-议道。兄弟只会连累他！

“这是我要说的话，玛门。”撒旦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之前还好，现在的玛门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他真的希望对方不要在未来的某天变成人渣，不然他一定第一个干掉他。

玛门摸了摸手臂，警惕的往米迦勒那边靠了靠。“你小子，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米迦勒无奈地耸耸肩，伸出手，摸了摸玛门的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他朝撒旦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撒旦靠了过去，得到了米迦勒的一个摸摸。

“你们两个，要乖一点。不要给路西添麻烦。”他的神色相当柔和，“再过不久，天界就要封闭了，以后再见。”

他的身影溢出金色的光点。

玛门和撒旦看着他，没有说话。

“再见了。玛门，撒旦。看到你们两个有活力的样子我就放心了。”米迦勒笑了笑，化作光点消失了。

最后留下的，唯有地上那片金红色的羽毛。

带着温暖的热意，散发着焚烧过的香木的味道。握住羽毛的时候，两人能够听到不死鸟的啼鸣。

宛如美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