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乖这种事,姜伊一向坚持不了太久,见霍斯舟咄咄逼人,她也不高兴了,不满地说:“那也是我的自由啊,就算我看一百个晚上,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霍斯舟说,“只要不是借口躲我,都好。”
姜伊微怔。
他却没再说话,抬手摁灭顶灯,卧室里登时只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无声地晕开一片清明,在姜伊眼底晃了晃。
他腕间干净,那对贝壳手绳在当天回来后就被姜伊精心收了起来,她想着做纪念的,当然不能常戴,戴坏了就不好了,回忆独这一份。
霍斯舟收回手的那一刻,视线中的姜伊忽然一动,手上紧接着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
他一顿,目光从她面上离开,下移,低眸看向他腕上那只手。
他的肤色比她深一些。
她的手指根本圈不住他的手腕,但是却抓得很紧,被她手指压住的每寸皮肤都微微下陷,在挤压中默默升温。
“我承认,”她没看他,语气既别扭又理直气壮,非常精彩,“我这几天,是有躲你的成分在,但你是不是也要反思反思自己?”
霍斯舟:“……你说。”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姜伊毫不犹豫,一把拉开床头柜:“你自己看!”
霍斯舟看过去,说:
“套。”
姜伊:“你再仔细看看……”
霍斯舟多看了两眼,说:“一盒零三只套。”
姜伊气结:“霍斯舟,你看问题能不要这么表面,这么浅显吗?”
霍斯舟说:“它就是个表面的东西。”
好像也能这么理解……
姜伊:“……”
她别过脸,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羞赧地低声说:“你不觉得,有点频繁了吗?”
心里迈不过去羞耻那道坎,她向来清脆响亮的声音轻若蚊蝇,咬字含糊至极,霍斯舟没听清,“有点什么?”
“就那个啊……”她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
霍斯舟:“什么?”
姜伊没说话,努力地在心里蓄勇气,结果脸颊却在他的目光下开始无可救药地发热。
她两眼一闭,索性破罐子破摔,快速地说:“频繁。”
“我说,我们做得有点太频繁了,都快用掉两盒了。”
霍斯舟:“……”
姜伊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她话说完,立马按灭床头灯,然后灵活地滚进被子里,抱着脸:“不说了,睡觉睡觉睡觉!”
“……”
过了许久,久到姜伊快把这件事摒弃到脑后,开始有了些睡意,霍斯舟才在她身边躺下来。
蒙在头顶的被子倏然被掀开,灌进新鲜凉爽的空气,昏暗中,霍斯舟将被子掖到她下巴下,无意的摸索中,指腹划过她的耳尖。
他顿了顿,隔着被子覆上她的背。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躲着我?”
姜伊顿了顿,气闷道:“不然呢?”
安静了片刻后,霍斯舟问她:“那里痛?”
姜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霍斯舟说:“不是你告诉我,看问题不能太表面、太浅显吗?”
姜伊被自己的回旋镖砸中,心口狠狠一堵。
“有时候也可以表面一点的,不要想太多。”
霍斯舟穷追不舍:“那是痛还是不痛?”
其实不痛,但姜伊还是不由问:“痛就不做了吗?”
她语气轻的时候,声线很软,带上点沙哑,有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此话一出,霍斯舟顿了一下。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