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对得到某人的真心这种事毫无兴趣。在情报一道浸淫多年,见过太多因为感情而出现的破绽软肋,他早就知道真心这种东西毫无意义。他不想要谁的真心,也不打算为谁付出自己的真心。可真挚的感情永远让人类愉悦:这种原始的享受使人无法拒绝。
所以他乐于看到稻川秋亲近彭格列,乐于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首先,她很有用——字面意义的有用——其次,她这样的表情很可爱。
稻川秋还在用着自认为一点都不可爱、凶得可怕的表情发怒:“我不管,这就是嘲笑。我要罢工一二三四五天。你有意见就去找Giotto抗议吧!”
阿诺德道:“五天?”
稻川秋回答:“可能……可能更长一点。”
她犹豫地比划了一下,手指划出的距离先是一丁点,慢慢扩大到张开手臂都装不下。
阿诺德挑眉:“哦?你想去哪里,要花这么多时间?”
稻川秋闷闷地道:“……还没打算好。”
她试探地道:“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
她用几个月的时间弄清楚,自己身上能够朽化物体的力量,并不是Giotto他们所用的“火焰”,而更像从前听闻过的异能力。
如果不是蓄谋已久,那么,她穿越到这两百年前的意大利西西里,或许是因为她自己——她的异能力在巧合的时间点爆发,误打误撞带着她穿越了时空。
虽然不知道异能力的作用原理,但她已经找到了源头,稻川秋觉得自己很聪明,她肯定能从源头追寻,最后找到回到从前的方法。
阿诺德淡淡道:“以后都不回来了?你把这件事和Giotto他们说了吗?”
“……还没有。”
“噢?连道别都没有,只和我说了么,”阿诺德漫不经心道,“那么我还真是荣幸。你明明对我最防备吧。”
稻川秋被他两句话说得愧疚心起,先是愤愤地想你这种搞情报的最危险不防备你防备谁,接着横愤愤地意识到这人打蛇打七寸,牢牢抓住了她的要害,因为她真的愧疚起来了——这就是他的目的。
表面上,她还是假笑地说:“哪里有呢,我怎么会防备您呢,呵呵。”
她脸上的假笑假得刺眼。阿诺德冷冷地、毫不留情地道:“笑得真丑。以后别那么笑了。”
“……”稻川秋抹平嘴角,顺从本心给他翻白眼。
青年反而对她这种不尊敬的行为更包容。
她踌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一定要和Giotto他们道别的话,应该不会现在说吧。”
阿诺德道:“那就也不要现在和我说。”
“就说就说就说,”她不高兴地哼哼,忽然好奇地问,“如果我们以后再也不见面了,阿诺德,你会想我吗?”
阿诺德淡淡瞥了她一眼:“想你?”
“嗯嗯,”她点头。
他嗤笑道:“不会。”
“一点也不意外,”她用手垫着下巴,干脆靠在办公桌上,自言自语道,“这很正常啊。因为我们都没认识多久吧,六个月的话很快就过了,那些考毕业试的学生不都是这样安慰自己,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吗?”
“没有认识多久,所以也不会有很深的情谊,更不会在分开之后感到不舍得。如果说一开始还会偶尔想起对方,那么到了后来,就连人家的脸都会忘光了吧。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