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天喜地地转身就走,时不时还回头朝温苒苒摆摆手,欢喜的模样与方才来时的愁眉苦脸完全不同。
孙氏见人走了,十分激动地拉着温苒苒出声问道:“苒苒,你适才说得可是真的?”
她思索片刻又觉得不妥:“不过……苒苒你实在没必要为了同情他就把摊子租给他,当初契约文书都写得清清楚楚,他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倒也不是同情他,把摊子上的买卖挪进店里是我一早就有的想法。”温苒苒笑道,“我是心疼三婶婶,以前是没办法,不得已才要您在外头受苦。现在咱家有这个条件,哪能再看着您辛苦?”
“到时将酒行收拾收拾,三婶婶您以后就在那卖卷饼、钵仔糕和奶茶!”
温苒苒的一番话说得孙氏热泪盈眶:“苒苒是个好孩子……”
温茹茹也跟着掉眼泪,亲昵地抱着妹妹的胳膊靠在她肩膀。
“好了好了!”温苒苒乐呵呵道,“快把店面打扫打扫,过两日就得开门了!”
孙氏擦擦泪,干劲十足地撸起袖子:“苒苒放心,婶婶定将店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温荣灰头土脸地从店里出来,待看见温苒苒他们时瘪了嘴,很是不满:“我吭哧吭哧地把后院打扫完了,到前头一瞧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敢情是你们还没进来!”
温苒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拍拍温荣的肩膀安抚道:“方才谈了笔生意耽搁了,我们这就去!”
“啊?”温荣一听来了兴致,“谈生意了?谈的什么生意?”
温苒苒抿唇笑笑,含糊不清道:“大**后就知晓了。”
若是她此刻说是一笔三百文的“大生意”,温荣定会气得撂挑子不干了!
“若是干得快,晌午时还来得及做炖几只鸡吃!”
话音刚落,温苒苒身边围着的人“蹭”的一下蹿进屋。
她乐呵呵地在门外往里看了几眼,忙不迭地转身去买鸡。
就他们这劲头,怕是一人一只才够!
*
临近元宵,街上的布行、制衣铺子、珠宝首饰行挤满了人,远远望着都觉得热闹,不过市上最热闹的店还要属月上梢。
月上梢既卖胭脂水粉、又卖绸缎首饰,逛这一家就能将东西买个差不离,京中闺秀千金们但凡买个胭脂啊粉啊的,都会率先想起月上梢。
此刻,月上梢门前停满了马车,挤得没有丝毫缝隙。
店内正是喧闹时候,伙计们忙得头脚倒悬。
与一楼的喧嚣嘈杂不同,二楼设了许多雅间,专用来招待高官贵胄家的千金贵女,相比之下显得清幽雅致了许多。
里头的雅间传出几声娇笑,一个着着绿色衣裙的女子笑着问了一句:“诶?你们元宵那日要穿什么呀!”
“别提了!”拿着攒珠钗对镜比划的女子噘噘嘴,“我母亲先前给我准备了一身朱色金绣的衣裙,艳丽又大方,很是夺目好看!可我过年时疏忽了,用了许多点心,衣裳有些紧了……”
“诶?”身着黄色衣衫的姑娘歪头仔细打量她几眼,“姐姐瞧着好像是比面前丰腴了些。”
“别说她了,我这脸近几日也圆润了不少,我家哥哥昨儿还说我呢!”
“过年开心,大家都是敞开了胃口吃的,胖一些也是正常。”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