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握茶杯,望着这漆黑的夜空,心潮起伏:人的一生,为什么经历这么多?要么是情感,要么是疾病。
“听说京都有家医院里,有个专家,专门研究这病。我们这种普通人家,哪里医治得起?光路费、住院费都给不起……想都不敢想。”她擤着鼻子,一口痰吐在花坛里。
微皱着眉头,若叶耐着性子说:“钱的事,我来解决。能找到治这病的医生,就好办了。”
听她这么说,陆妈妈吁了口气,转悲为喜道:“就知道你会帮她。果然像你爸妈一样善良。”
“我爸妈善良吗?”她随口问了一句。
端起茶壶,给若叶和自己添了茶,陆妈妈回到座椅上,口无遮拦地说:“善良啊。那年,在山上采石头,若不是你爸,死的就是你二姑父……”
“什么意思?”第一次听说这事,若叶睁大眼,好奇询问道,“我爸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她讨好地说,“都过去这些年了,你别问你二姑哈。听说,那天,你二姑父踩滑了,差点掉下悬崖。你爸刚好在旁边,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你二姑父,结果……”
她喝一口水。“结果,踩在一块石头上,你爸摔了下去,摔死了。”
听完这些,若叶目瞪口呆:姑姑们和奶奶知道这事吗?既然知道,为何却把她爸的死,怪罪于她妈?致使她妈带着负罪感,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心里隐隐作痛,想想她妈也不容易。幸好,她遇上了方叔一家。不然,自己也成了“残害”她的帮凶。想到这些,她也反思、后悔,决心要转变对她的态度。
“您住在哪里?我哪天空了去看望红霞,方便吗?”
“方便,方便。”陆妈妈以为她听了这些,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谁知她却淡淡的。忽想起女儿的事,对别的事也不感兴趣了。“她也常念叨你呢。”
这话,让若叶微微露出嘲讽的笑意。
“那好吧,就这样。基金会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得向理事会申请,得到审批后,我就回复您。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说着,她站起身,朝包间走去。
这样的饭局,若叶本不太喜欢,又是些不熟的人,往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常像木偶一样,东一句西一句地与人应酬。子沫倒跟他们很熟似的,自如地聊天,喝酒、敬酒。
见若叶进来,大家都程序性地向她敬酒,她也只象征性地喝了几口。下了酒桌,若叶就坐子沫的车,往方家赶去。
“姐,你的车呢?”路上,子沫没话找话地问她。
“我的车?还在车库呢。”她的车自被小姑父砸烂后,她再没开过。一年多没用,不知它怎样了。
“你太奢侈了。一百多万的车,放在车库发霉。不开,借我开吧。”她开玩笑地调侃,“有钱人真不一样,送人也是百万、千万地送。”
“什么有钱人?什么百万、千万?”若叶不懂她的话,警觉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