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说、不问。跟在你身边,做你的司机,怎样?”他多次请求,若叶才勉强答应。
她把她可能会遇到的事,告诉了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跟我去,非但得不到善待,还可能跟我一样,受到冷遇,甚至可能遭受侮辱、谩骂。”
“没关系,你能受的,我也能受。”他态度坚决地握紧她的手。
拢拢额前的刘海,她目光坚定地盯着他眼睛。“还有,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视若不见、充耳不闻。尤其不要动用你的同情心,绝对不能给她钱。知道吗?”
这让他很不理解。但在他看来,她说的,就是正确的,他不多问。
可是,正式去三姑家那天,书俊因为公司有事,去不了。
寒城那边商场,消防检查不合格,说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勒令停业整顿。
对于一个大型商场来说,这是致命打击。眼看春节来临,不及时解决,会给公司造成极大损失。
为不让若叶担心,他没告诉她真相,只说公司有事,他要亲自去处理。当然以事业为重,若叶爽快答应了。
开着云秋的轿车,她俩前往三姑家。
冬天的郊野,即便隔着玻璃,也能感觉出针砭的刺骨寒意。几只黑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哀鸣,使空寂的山村更显凄冷、荒凉了。
一路上,若叶很少说话,她在推测,三姑会跟她说些什么话,她又怎么回答。倒是云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无非给若叶灌输她的爱情观、人生观。
从她的言谈中,若叶感觉她跟她的初恋,还藕断丝连地联系着。若叶已懒得开导她了。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外人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刚下过雪,路边的草甸上,还结着霜。
刚从乌鸦嘴下来,途经一个斜坡,车子打滑,开到冬水田去了。
想起自己在这里,被小姑们绑架,若叶就深感晦气。“这鬼地方,真是我的伤心之地!”她不由咕噜一句。
云秋不知她在说什么,追问一句。她又闭嘴不说了。
脱掉鞋,若叶挽起裤腿,刺骨的寒风刀子般刮在肌肤上。水田里,长满了空心苋、水花生,踩在上面,滑溜溜的。冰冷的水,直往骨头里钻,冻得她浑身哆嗦。
从车上下来。到田埂上,她观察了一番地形。凭她俩的力量,肯定无法将车挪上来。可,这里离村庄,还有好几里路。即使走到村子,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愿意帮她们吗?
她只好求助于高咏。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高咏开着车,带了几个五十上下的壮汉。将云秋的车绑在他车上,壮汉们再下田从后面推,折腾近一个小时,才将车拉上岸。
到三姑家时,已近午饭时分。
做好挨骂准备的若叶,万万没想到,三姑见到她,非但不骂,还满脸堆笑。叫着“叶儿——”叫得那个甜,像要溢出蜜来。
在若叶的记忆中,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
三姑怎么了?为啥突然改变态度?她吃错药了,还是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