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而是人心不可控。无法同时监控所有人类，就意味着为很大部分人类一直处于监控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麽事情。」

这话把秦始皇听迷糊了，

「伟大的主，您只需要监控各国首脑和科学精英便能监控整个人类文明，为什麽说不可以呢？」

质子否定道，

「你错了，首先无法定义科学精英这一概念，等到某位人类崭露头角的时候，他的研究早已成功。其次，无法保证除你所说的人之外，就没有人类能做出奇迹的事。」

三体从蓝星学会了奇迹这个词的用法，代指不可思议丶不讲科学的事情。

说完分析后，质子总结道，

「综上所述，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人类的数量，最好能彻底消灭人类。」

ETO分子神经就神经在这里，都听到了三体文明要消灭所有人的话，还以为自己不在其中似的，赶着凑上去出谋划策，为虎作伥！

秦始皇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虔诚说道，

「伟大的主，我们一定会完成您的意志。」

交流结束。

全球潜藏起来的ETO分子，同时收到了最高统帅的消息，其中也包括顶着鱼鹰身份的章北海，内容只有一句话，

「不计一切代价，让美妙的战火烧遍全世界，为主的降临献上最隆重的礼花！」

章北海看完后，真的有种想提刀上门砍人的冲动！

这特麽不是纯傻逼吗？

还美妙的战火？

美他麽啊！

「希灵，你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吗？我觉得他们都不能被称作是人！」

希灵平静的声音回道，

「个体思维的独立就会产生无限多的想法，所以在我看来，人类这个宏观的群体，也必然会诞生背叛人类的个体想法，这是正常的。」

章北海抿了抿嘴唇，

「你还是真的什麽都看得开啊。」

随即他又带着些许酸味儿问道，

「那你是否有唤醒面壁者江帆的强制性任务呢？」

希灵沉默一会，大约半分钟才回道，

「这并不是强制性任务。」

短短一句话透露出的意思，把章北海的CPU干冒烟了，他感觉自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唤醒江帆是你主动想的吗？你为什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确定不是什麽原始码要求吗？」

希灵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三分钟后才回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但是我刚刚检查过，确定没有任何关于这一方面的原始码。」

老章觉得自己的心脏彻底碎成了渣渣，他也说不出来自己对希灵是个什麽情感，

但好几年的陪伴与交流，彼此都是小心翼翼奔波在世界最前沿战争的甲级战犯，互为依靠，

日积月累之下，很难不产生别样的心理。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希灵只是一个超级人工智慧，莫得感情！

只能将所有情绪通通压在心底。

现在猛然听见，她居然也有自己主动想做的事，而那个对象还不是自己，

章北海就有点扼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直接问道，

「难道你已经产生了情感吗？对一位从没见过的人？」

虚拟世界中，

虚幻飘渺又艳丽圣洁的女孩幻化出一张充满疑惑的脸蛋，好像遇到了无法理解的问题，

无数电子和信息围绕着她组成瀚如星空的各种图案，它们彼此发亮，交互响应，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共同解，

因此希灵只能告诉章北海，

「抱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