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太多的话想跟这个人说了。

“白坚，每一次都是我看着你走，太不公平了，这一次，换你看着我离开吧。”

喻言狠狠咬牙，她虽然和张念初只见过一次，但是在那个下午短暂的相处，她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好，不愧是白坚能够记住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女人。

喻言直接走到那个还在笑的人面前，直接过去就是一掌，直接打掉了那个人一颗牙，喻言拉起对方的衣领，完全没有了什么淑女礼仪，“你踏马的！你看清楚了，打你的是我！”

喻言很少这么生气，她好像从来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但是这一次她双目赤红，陆知衍知道，喻言是真的生气了，他直接走过去，拨开了两个人。

喻言眼睛里满满都是红血丝，她这个样子甚至还要比发了疯的陆知辰更疯一点，“你干什么？”

陆知衍微微蹙眉，他总觉得现在喻言这个样子很不对劲儿，他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生气，若是他只是将这个男人抓起来就好了，却因为过度自信，而造成了这个局面。

现在对于喻言来说，她已经把对方受伤的责任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只得先暂时拉开这两个人，“喻言！”

喻言不管不顾的就要挣脱，他仿佛已经魔怔了，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我要打死他！你凭什么管我？”

陆知衍薄唇轻珉，直接把人抱紧了，拍着对方的后背一点一点的去安抚她，轻声细语。

喻言却仿佛听不见什么了，他的话语全部都被120的声音盖住了，但是喻言就好像在那一瞬间得到了安慰一样，安静下来了，不再挣扎了。

“陆知衍……”

喻言好像是缓了过来，耳边传来噪杂的声音，视线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张念初抬上去，九月走过来，然而还不等别人说什么，下一秒她就晕了过去。

喻言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四五岁的样子，但是她四周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成长环境，而是一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地方。这里的建筑物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七八十年代的欧洲。

好像有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喻言想要离开这里却怎么都逃脱不开，好像每一个场景都有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的西服，但是自己却看不清他的脸。

每一次喻言想要跑过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场景却都转换了，这一次，喻言来到了像是花园的地方。

喻言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男孩子，只不过这一次他好像长高一点了。

“喻言妹妹，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无论你将来去到哪里，去什么地方，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嫁给我，不可以食言哦。”

喻言听到自己脆生生的回答了，喻言想要跑过去，可是下一刻，所有的画面都崩塌了，她一瞬间掉进了死水里面，喻言猛烈的咳嗽着，下一刻喻言就仿佛被溺水了一样，猛然清醒。

鼻子传来的不是花香，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喻言瞬间反应过来了，梦里的一切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记得的只有一个影子，喻言起身想要离开，昏迷了前的最后一件事情让他变得无比清醒。

张念初不知道手速怎么样了，她得去看一看。

然而，陆知衍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窗外，他的眼眸很黑，透过玻璃，亮晶晶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什么，他慢半拍的发现喻言已经清醒了。

“你，你要去看看她么？”

“是，她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

喻言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如果她当初再谨慎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

陆知衍直接将女孩子拉过来抱在怀里，“和你没有关系，他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陆知衍带着喻言来到了急诊室外，就看到了九月坐在哪里，白坚站在窗边，看不清表情。

喻言直接走到九月身边，拉过了他的手，“九月，你是医学大学毕业的，你一定知道她怎么样了，对不对？”

九月愣了一下，就是因为她是医学大学毕业的，所以对于张念初的病情，她再清楚不过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样子，她才不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