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走吧,周深回来之后让他直接过来。”陆知衍道。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陆知衍,你的腿怎么回事?”喻言半蹲下来撩起他的裤腿,被她给拦下了。
“放心没有废,只是行动有些困难。”陆知衍用双手帮忙托举着,双腿还是能够勉强动一动。
“怎么弄的?是旧伤吗?”喻言已经问了这个问题三四遍了,但陆知衍就是不肯回答,可把她给急坏了。
“言言,有个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陆知衍拉着她,让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目光沉重:“我又怕你接受不了。”
“现在没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喻言一脸坚定地看着陆知衍,哪怕这男人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她也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陆知辰还活着。”陆知衍淡淡的道。
“他活着怎么了?”
喻言下意识地道,后视线落在陆知衍的腿上:“你的腿是他弄得?”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陆知衍微微仰起头,思绪被拉回到两年前。
那个时候他故意迈入陆知恒的圈套中,想要将计就计。
他知道陆知恒设计的是一个死局,但他自以为做了完全的准备,还不犹豫的迈了进去。
一切都如他预想中的样子发展,但唯独漏算了一个人。
在行动的过程中,有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老年人,他看上去有一把年纪了。
当时老人手中拿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蓝色小花,他觉得那花有古怪,所以没敢靠太近,但那老人也没有靠近的意思。
在他跟陆知恒交谈的时候,那老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但是他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往老人身上看。
直到他跟周深走出会客厅一切都还很正常,但当他落入水中之后,他就感觉意识变得很模糊,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样。
那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要不是周深及时救下了他,怕是他也活不到今天。
&n bsp;“老人?花?”
喻言听得一头雾水。
“我醒来之后其实并不是失忆,我是觉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其实我很清楚我不是他,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言言,若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会做一辈子另外一个人。”陆知衍将喻言的手捧到怀中,认真地道。
“这是为什么啊?”这东西听上去好玄妙。
“那个老人应该是一个催眠大师,我在不经意间被他给催眠了。”陆知衍道。
“催眠?”这个词对喻言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陌生的字眼了。
“昨天下午我之所以没回来,是因为我看到陆知辰了,也是因为看到他,我的身体才突然变得不听使唤,我怀疑是那个催眠师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陆知辰知道怎么去利用这一点。”陆知衍推测道。
“陆知辰……他不是自杀了吗?”
“应该是陆知恒把他救出来了,陆知恒机关算计,估计是猜测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所以留了后手。”
“太可恶了!那你怎么样?”喻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那个催眠师在我身上到底留下了什么,我怕我会发狂,我会不受控制地做出对你和孩子不利的事情,所以……”
陆知衍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根针管放到喻言手中:“如果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了,及时制止我。”
喻言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两管镇定剂。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看到那两管镇定剂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陆知恒。
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破坏他们的生活,还有陆知辰,明明是他们一手酿成了自己的悲剧,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强加在他们身上?
喻言狠狠地攥起了拳头,目光越来越冷。
“宝贝,我还活着,我没有死,等我死了,你再去喊打喊杀吧!”看喻言的情绪似乎要失控,陆知衍赶紧将她拉入怀中,哄道。
“你再敢乱说,我现在就把你给丢出去!”喻言凶巴巴地看着他。
陆知衍立即抬起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他会乖乖的,不会乱说话。
喻言的情绪这才平缓了下来。
她将手里的两根镇定剂收好,然后去倒了一杯水来给陆知衍喝。
“说了那么多口不干吗?喝水!”
“哎,老婆,我刚才说的是我脑子有问题,跟腿无关,你都不问问我的腿为什么会这样吗?”陆知衍故意放了一个破绽让喻言消遣。
“你都说了是你脑子不好,那肯带是你自己弄的。”喻言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我老婆就是聪明。”陆知衍对喻言竖起大拇指。
“陆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喻言一本正经地道。
“唉,残疾人果然是要被抛弃的,都怪我命苦,没有办法只能认命了。”陆知衍无助的摇着头,眼神是那样的无辜。
“要不我陪你去办个残疾证,以后去干什么都能打折。”喻言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看着他问道。
“那倒是不用了。”
“我看很有必要。”
两个人打趣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新的困难出现,就愁眉苦脸。
因为不管要面对什么,他们都在一起,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