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饕打出了名气,除了权势熏天的将军,还包括一等一的文士,都慕名而来,她的门前,一时间有所谓门前车马半诸侯的盛况。
薛饕这女子,说来也不简单,深知无论才名也好,美色也罢,都敌不过残忍岁月,一旦人老珠黄,又有几人能不离不弃。
明白了这层厉害,此人在年华正盛之年,借着名利双收之便,在大梁大肆收买烟花酒肆,倏忽间竟成大梁风俗业扛鼎之人。
花间道说罢,三人均发出一声喟叹,此女人不简单哩。
杨信阳点点头,“有机会,是要见见这个奇女子。”
花间道愣愣盯着杨信阳看了一忽儿,杨信阳正美滋滋喝着热酒,没留意到他的异样,花间道转头看向窗外,凛冬渐去,春日将来。
蘅若首春华,梧楸当夏翳。
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蘅芜和杜若率先在春天开花,梧桐树在夏天撑起茂密浓阴,吹响笙管时秋风乍起,安置美酒时已是雪花飘飘。
时间,从来没有停留过片刻,为人们带来了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心情,也带来了美好的记忆,和对于未来的憧憬。
冬天,虽无百花争艳,清凉树荫,却也并非一片死寂。
杨信阳离了流芳坊,回到家里,发现冉虎正等着他,月例省亲,冉虎听说杨信阳准备离开天藏城了,特来找他。
“信哥儿,天藏城呆得好好的,你还收了夏国商人那么多赔偿,以后这天藏城就算咱们自家地盘了,干嘛非要去一个不熟的地方?”
杨信阳打量着冉虎,儿时至交好友,如今身段已成,壮得跟小牛犊子一般,“你和望舒姐姐怎么样了?”
杨信阳反问起另一个事,冉虎顿时扭捏起来,“没什么怎么样,她就老是说我蠢,不过又让我要小心,在北大营里呆的时候别把自己伤着了。”
“那就好,挺好的,不过也不要完全听,男儿大丈夫,不带几个伤疤,怎么算是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