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后屋内,缩到墙角,听得几声巨响,墙面上炸开无数零碎泥土和砖碎片,溅落的灰尘石块还在昏暗的屋内旋转翻飞。
这弩箭如此威力,让两个少年震惊不已,几乎快赶上攻城弩了,花间道喘了几口气,苦笑道,“信哥儿,咱们摊上大事了。”
杨信阳明知故问,“不就是放冷箭的吗?有什么大事?”
“前面让你挡下来那支利箭只是试探,后面每一支飞箭的力道都是前面数倍之上,若是方才我们强行冲出去,那就是真的活靶子了,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多大事儿,先缓一缓。”
两人短促的呼吸吹开弥漫在脸前回旋的尘埃,晌午后射入的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炫舞,墙面上破开的大洞让昏暗的房间之内更加明亮。
两人把儒行绑到此处,乃是一处破烂的柴禾房,此处已是城东郊区,天藏城东乃是大片良田,无数佃农依附期间,生产谷物和各种蔬菜,这间破屋就是他们寻常农具和一部分柴禾所在。
屋子不大,各种农具,劈开的木头堆了一地,原本以为是个拷问的好场所,孰知竟变成两人的受困之地。
儒行的尸体躺在地上,血淌了一地,血腥味在屋子里回旋,闻之欲呕,两人却浑不在意,靠在落满尘埃的墙壁上,花间道凝神静听,杨信阳自知武功不咋地,只是死死握着从牛云那里缴来的神器鱼肠剑,凝神关注着四周。
弥漫的尘埃张牙舞爪的盘旋在两人身边,却无一人有任何躲避拍打的想法,任由这些尘埃慢慢落在两人的身上,脸上,还有发丝中间。
杨信阳眼睛死死地盯着屋内的光线,不放过任何一个变化,花间道耳中倾听者外面的声响,寻找有人靠近的痕迹。
两人从没料到情况如此凶险,对手是谁,是儒行背后的人,想要杀人灭口,还是他们不知何时得罪的人,那一枚枚洞穿墙壁的箭矢,说明了对方想将他俩置于死地。
时间静静流逝,差不多有一刻钟,外面毫无动静,既没有试探性的箭矢,也没有奔走呼号的声音,让杨信阳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他不怕对手手段强大,只怕对手有耐心,耐心这东西在对战时能让其保持头脑的清醒,寻找机会致命一击。
僵持间,杨信阳动了,在花间道惊恐而担忧的目光中,杨信阳一把将恰好被鱼肠剑剖开为两段的长箭拣了过来。
外面依旧没有动静,杨信阳将断箭拿在手里打量一番,入手坚硬,有厚重质感,低声道,“是军用制式的长箭,看起来是夏国长臂弩,咱们这回是踢到老虎屁股上了。”
说罢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