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害你,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下。”
“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安王停了停,缓缓地说:“你是敌国的奸细吗?会危害我大唐吗?”
“啊?”穆悠万万没想到安王还有这个顾虑,愣了片刻,不禁大笑道:“当然不是,我可是大唐子民,有人危害我大唐,我第一个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安王盯着穆悠,片刻之后,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既然如此,交个朋友如何?”
穆悠莞尔一笑,与安王一击掌:“荣幸之至!”
“殿下,午时到了,是否传膳?”小夏子弓着腰问道。
“好,”安王说道,转身看向穆悠:“你辟谷有三天了吧?今日可以用膳了吧!”
“啊?辟谷?哦,可以,当然可以了,我都快饿死了。”穆悠说着一副馋样。
“你真是修道之人?道士都是你这个德性?”安王再次将穆悠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看他都别扭。
“我是俗家弟子,所以比较亲民,有些道士是喜欢装的高深莫测的,我刚才进宫的路上就碰见了一个白衣道士,拿着拂尘,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方如行义,圆如用智。”穆悠抓着脑袋回想着:“还有动什么,静什么?”
“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安王说道,满脸疑惑地看着穆悠。
“没错没错,就是这些,把自己搞得神神叨叨的。”穆悠一脸嫌弃的说,一抬头刚好看到安王狐疑的眼神:“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道士可是叫李泌,字长源?”
穆悠点点头:“你认识?”
“你是修道之人,你不认识他?你是大唐才子,你不认识他?”安王连翻反问道。
穆悠被安王一问倒也愣住了:“他……是何方神圣?”
“李泌幼时就有神童之称,七岁那年被圣人召进宫。当时圣人正与燕国公张说下棋。就想试试他的才能,便示意张说考考他。张说以棋为题道:“方若棋盘,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
年幼的李泌立即脱口吟道:“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行义时方正,用智时圆通,在宁静中适意,但却在必要时机如龙飞九天,逞才报国。
这正是深得道家真义后才能悟出来的至理,却出自一个七岁孩童,实在是让人震惊。”
安王耐心地解释道,转而疑惑地看着穆悠:“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你连这首《咏方圆动静》都不知道?”
“神童啊!”穆悠感叹道,见菜已上桌,还不等小夏子验完毒,就抓起一个鸡腿往嘴里塞:“我都没吃饭,哪有精力记这些啊,吃饭吃饭。”
“你不是要修仙吗?还吃肉?”安王疑惑地问。
“俗家弟子,百无禁忌。”穆悠说着,哪管什么荤的素的往嘴里塞个不停,顿时整张脸便被撑的鼓了起来,像只生气的河豚。
“慢点儿,别噎着。”安王忍不住说道,话刚出口,突然一愣,此情此景,竟然似曾相识。不知为何,居然总会在他身上看到莲儿的影子,那双眼睛,那遮盖在额头上的头发,那无所畏惧的性格,甚至是吃东西的样子……
安王想着,不禁又看得呆住了。
穆悠抬起头来努力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看我干嘛?你不饿吗?”
经穆悠这么一说,安王总算回过神来,感觉还真是饿了,看见身边的宫女早已夹好了菜放在了面前,也吃了起来。平时一个人吃饭总是索然无味,今日看着穆悠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安王也是胃口大开。
午膳用毕,安王终于忍不住又朝穆悠的那片刘海儿看去:“你以前考试的时候不是这个发型,现在怎么连幞头也不戴了?额头上留这点头发干什么?”
“你连别人的头发也管吗?”穆悠昂首挺胸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发型更英俊些?”
安王摇摇头:“不觉得。知道吗,我的王妃从小额头上受了伤,留下了一个很难看的疤,所以一直都爱用头发遮着。”
“哎,王妃失踪了,你现在是不是看谁都像你的王妃啊?”穆悠摇着扇子疑惑地问,抬手掀开额头上的刘海儿。
安王不自主地偏头看去,却没能看到想看的东西,不禁有点失望,他斜了穆悠一眼:“现在天又不热,你整天拿把破扇子扇什么啊?”
“热倒是不热,就是感觉有点闷,小钱钱还在改进,过两天定会制出一件精品出来。哎,如此人才,差点就被你们埋没了。”
穆悠摸着自己的脸,说得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