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身边有我了。”李殷看着花无忌平静地说。
“你能看到他?”仙儿一手拉起李殷的手,看向花无忌,只觉得两人的发型打扮看起来就像孪生兄弟似的。
李殷笑着摇摇头:“他是你幻想出来的,我怎么可能看得到?”
“那你跟他说话?”
“看你的反应,我知道他又来了,跟他打个招呼罢了,毕竟曾经认识过。”李殷盯着仙儿的眼睛,温柔地说。
“我……”仙儿闭上眼睛,一手撑着额头,满是歉意。
“仙儿,看着我。知道吗?忘记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我的仙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能需要的时间更久。没关系,我可以陪你慢慢来。等你忘了他,他自然就不会再出现了。如果实在忘不掉,我也愿一辈子做他的影子。只要你开心就好。”
“对不起。”仙儿喃喃地说道。
李殷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对我不用说这些。”
“好。”仙儿幸福的笑了。
“他还在吗?”李殷问道。
“哎,太失望了。”花无忌看着两人如此恩爱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慢慢走远了。
“他走了。”仙儿说道。
“那就好。”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片刻之后,仙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把他埋在哪儿?我想去祭拜一下。”
“就在前面不远,祭品我已经准备好了。”李殷说着,从树后提出一个篮子来。
/> 很快地两人便来到一座坟前,墓碑上“孙山后之墓”几个大字浑厚有力。
仙儿弯下腰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孙山后,这分明就是个假名字。”
“他当时说这个名字时我就知道是化名,可没想到最终都来不及问他的真名。不过他应该就姓孙,我仔细检查了他的遗物,砚台的底座上刻了一个‘孙’字。”李殷点燃香烛纸钱。
“名落孙山,来年还可以再考,可是命就只有一条,为了二百两银子送了性命,他太冤了,是我害了他。”仙儿无比愧疚。
李殷双手扶住仙儿的肩膀:“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不关你的事。是有些人太猖狂,视人命如草芥。”
“无论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绝不会让你白死。”仙儿对着坟头说道,也跟着将纸房子纸糊的马车烧了起来。
“真是可惜了一大才子,就在他死前我还去见过他,他说帮你代考并不是单纯的为了钱,只是为了完成寒门学子的一个梦。”李殷回忆着:“我当时去时刚好是亥时,他找店小二要了根蜡烛,还在挑灯夜读。我在屋顶等店小二走后从窗户进的房,在房里待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
“你何时发现他死的?”仙儿问,又烧了几个纸扎的小人。
“初七辰时,我见所有人都已出来,唯独没见到他,就去了他的房中。”
“也是走的窗户?”
“窗户锁了,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的。”李殷说:“满屋的血腥味,他就倒在血泊中,已经死了多时了,我赶紧将窗户打开通风,叫了小马来帮忙。”
仙儿撑着头,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事出突然,时间紧迫,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来不及向你汇报。”
仙儿欣慰地看着李殷:“你处理的很好。”
“考试完后我找青龙和小马问过情况,青龙说当晚他就听到了两次敲门声,第一次他在房里偷看了是店小二来送蜡烛,第二次没看,但听声音来者很快便走了,他再开门看时,旁边房里已熄灯就寝了。”
“第二次敲门的是谁?”仙儿问。
“杀手!”李殷肯定地说:“我在房间里仔细搜查了一下,床上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孙山后’根本就没准备就寝。杀手应该没进屋,而是敲开了门,在他毫无防备时就已将他一刀毙命。此时风吹灭了蜡烛,杀手见他已死,拉上门便离开了。青龙没听到异样,见蜡烛灭了,以为他睡了,所以并未起疑。当时大概亥初一刻。”
“我的推断也是如此,那你觉得杀‘孙山后’的是什么人?”
“杀手应该就是大理寺的那具无名男尸。”
“什么?”仙儿惊讶地问。
“我查看了‘孙山后’的尸体,全身就只心前一处伤口,凶器是一把短刀,跟大理寺尸体上那把刚好吻合。”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以为杀了穆悠,回去复命,结果不但没领到赏,还被他主子杀人灭口,弃尸河中。”
“正是如此。”
“好了,走吧。”仙儿说:“心意到了就行。”
“那这些?”李殷看着篮子里还剩的纸钱纸马之类的东西。
“我还要去祭拜一人。”
“你不是已经去给你阿娘和奶娘他们扫过墓了么?”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仙儿看着李殷:“从来都没人祭拜过她,明天刚好是她的祭日。”
两人一起朝着‘孙山后’一鞠躬,挽着篮子,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