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王大吃一惊,看向萧飒:“青楼?”
“郎君,这……”萧飒也是吃惊不小。
“哦,青楼也有很多种,有些女子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能歌善舞,可惜身世凄惨,无依无靠,只能自己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比如平康坊里的郑举举、薛楚儿、颜令宾都是赫赫有名的都知,其本事一点也不输于男子。穆悠也学那些文人墨士的样儿,去找她们吟诗作对去了?”安王饶有兴致地看向两个小侍卫。
“这……”崔虎看向郑明,见郑明把头都埋到地上去了,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回殿下,宝月楼里不是平康坊那样的官妓,里面的女子也不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就是些私妓。穆悠已留宿在一个叫无双的女子房中,卑职们潜进院去,见他们已经熄了灯,这才回来复命。”
“什么!”安王万万没想到,一时倒是哭笑不得:“他不是道士吗?他这是修的哪门子的道啊!”
“这个穆悠确实非常可疑。你们还是去好好盯着。”萧飒吩咐道。
太子府高悬的灯笼如同天上的明星,太子李亨书房里更是烛火辉煌。
“豫儿回来了吗?”
“回殿下,广平王刚回府。”静忠轻声答道。
太子看向贾淼:“圣人倒是挺喜欢他的啊。”
“是。”贾淼笑道,不知道太子这话到底何意。
“那个杨莲找到了没有?”
“还没哩,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看来我猜的不错,李旭这婚事还真是不顺啊!”太子笑道。
贾淼阴笑:“郎君英明,不知安王此刻独守空房心情如何啊?”
“长源,你怎么不说话?”太子疑惑地问。
李泌回过神来,笑着朝太子一抱拳:“郎君,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
“长源急什么,还早着呢。再坐会儿。”
“是。”李泌答道,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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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悠。这次制科榜首。”
太子冷笑道:“哦,对,穆悠。此人不简单啊。”
“郎君的意思是?”贾淼揣摩着太子脸上的表情,终究还是猜不透他的心事。
“长源,听说这穆悠也是修道之人,这几天还在大街上摆摊算命呢,你有空也去和他讲讲道。看看他修炼的如何了?”
“是。”李泌答道,心里已是思绪万千。早在前日制科放榜时他便得知了此人:穆悠,字悠之,号悠哉先生,现年二十五岁,山南东道硖州夷陵郡人,有一妻白氏,还有一子。
三月十九,卯时,日出。
“传圣上口谕,穆悠接旨!”三个传旨的小太监立于宝月楼外,扯着公鸭嗓门喊道,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梅姨带着众人快步跑了出来,生怕是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穆悠人呢?还不出来接旨?”领头的太监喊道,心里早已不耐烦了。
“穆悠?”梅姨跪在地上一脸茫然:“民妇不认得是何人。几位公公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我们刚去了悦来客栈,店小二说他昨夜根本就不在房间,我们一路打听到他歇在你这儿了。让他快些出来。”
“啊?您说的人姓穆?”梅姨想到昨天那算命先生扇子上“穆半仙”三个字,难道是他?昨日只想到他也就进来尝尝鲜,竟然连怎么称呼都没问。
“请几位公公稍后,民妇这就去叫。”
“是谁找我啊?”穆悠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来,刚出门就用手捂住嘴连打了几个大呵欠。
“你是穆悠?”
“正是。”
“传圣上口谕!令穆悠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穆悠跪在地上说的跟梦话似的。
“你……”小太监急了,正要发怒,却见一锭蹭亮的银子摆在了眼前。
穆悠早已起身,手托着银子:“这两银子是我前几天给安王测字挣的,请几位公公拿去吃杯茶。”
“穆郎太客气了。是听说您昨日还帮安王查案哩。”小太监接过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几位公公有事就先忙去吧。我回客栈换身衣裳,随后就进宫。”
“好说好说,但不可太迟了。”三个小太监叮嘱一番开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