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悠慢慢摇着扇子,冷笑着说:“玉生于土,坚似金,通透如水,养人如木,正阳同火,五行俱全。土中玉,难窥容;王之佩,非凡器。然而他终究不敢把那一点顶于头上成为‘主’字,而只能将其至于腰间,全然一枚玩物罢了。自己做不了主,当然不能事事如愿,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欢喜罢了。”
“什么?你说我的婚事不能如愿?”安王听穆悠滔滔不绝,然而就只记住了他最后一句,瞬间大惊失色:“一派胡言!信不信我这就让人砸了你的摊子?”
“当然,凡事都有破解之法,只需一百两银子,我有妙计助你心想事成,还可以免费赠送一瓶神仙水。”穆悠拿起桌上一个瓶子,神秘的说。
“一百两?”安王鄙视地看着穆悠:“你想钱想疯了吧?”
“信者有不信者无。我从不强求。”
“你以前惜字如金,不怎么爱说话,这几日未见,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我近几年来一直潜心修道,四处漂泊,到京城也是寻友而已,刚好圣人下旨制考,我就想看看自己的本事罢了。至于不爱说话,那是因为前几日刚好在‘辟语’。”
“辟语?”安王满脸疑惑:“‘辟谷’,我倒是听过,指的是道士修行时不吃东西;那‘辟语’,难不成是指不能说话?”
“没错。我已‘辟语’半月了,从明早开始我将‘辟谷’三日。”
“既然‘辟语’辟了半月,为何‘辟谷’只辟三日?”安王又问道。
“你傻啊?人最多只能三日不吃饭,多辟几日那还不得饿死啊?我是想修仙,又不想找死!”穆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再一次让安王无言以对。
“你……”安王怔怔地看着穆悠,不知为何,眼前的穆悠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要是别人这样同他说话,他早就生气了,可穆悠对他这样随意无礼,他居然并不介意。
“郎君特意来找我,有事?”
安王抿嘴一笑:“确实有事。”
“何事?”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还用问我?”
穆悠微微一笑:“看郎君的面相我倒是读出了一个字。”说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个“人”字,然后在四周各围上了四笔。
“囚?”安王笑道:“何意?”
“方才我刚进城就听有人在讨论一件案子,说是前几日从明河里捞起一具无名男尸,至今未寻到凶手。怎么?郎君又闲的无聊了,想破案?”
“是。”
“郎君特意来找我,想必是觉得我是疑犯啰?”
安王微微一愣:“好,痛快,老实回答,你这几日去了何处?”
“去了我朋友家,修道,养伤。”
“初七中午,考试完,你就扛着麻袋出城了。麻袋里装的什么?”
“书。”
“为何送书出城?”
“我一个游方道士,留着书也没用,考完了自然也就把书送人了。有什么问题吗?”穆悠镇定的说:“至于那些书是我朋友自己留着还是又转赠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朋友家的地址?”
“西城延平门外往南五里。”
安王转身看向萧飒:“查!”
“不用。”穆悠笑道:“我这个朋友也是修道之人,一个时辰前我们分开后他就云游四海去了。你现在派人去,查到的也只是一间空屋子罢了。”
“哼,你知道我派人在查你?”
“我是算命先生,穆半仙,哪有我不知道的事?”
“人是你杀的吗?”安王问的直接了当,连萧飒都跟着捏了把汗。
“当然不是。”穆悠答的也很干脆。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
“那你又如何断定此事就是我干的?”
“我没证据,但我会查。”安王厉声道,不可让自己输了气场。
“你想从何处查起?要我帮忙吗?”
“悦来客栈,”安王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从你房间里的血迹查起!”
“好,”穆悠点点头,面不改色,将手掌一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