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取巧乃是人之常情,人性也。
“皇上让奴婢问梁公公,还记的两年前的冬至那天,皇爷在文华殿读的什么书?”
两年前的事,这还有谁能记得住?
梁大忠回想片刻,点了点头,“你回去后,不要惊动别人,让皇爷知道咱懂了。”
小黄门满脸不可思议。
“你帮我去慈宁宫传个话。”
“给皇爷?”
梁大忠摇摇头。
忙忙碌碌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虽然已能起身,但是朱翊钧被生母禁了足,不让他回乾清宫,更不让他接触朝事。
司礼监太监来,李太后都不让打扰皇帝,担忧皇帝还未大好,又旧病复发。
连慈宁宫的太监们,都上前劝慰。
“皇爷圣躬未愈,尚须调摄,如何能辜负圣母慈爱之心。”众太监竭诚恳请,呼吁甚切。
朱翊钧点点头,既然多说无用,也无需多言,慈宁宫毕竟不是乾清宫。
在慈宁宫,圣母的旨意最大。
朱翊钧在这里缺乏安全感,明知无事,但是内心总是不安,挥之不去。
而母亲是个喜欢管教的。
朱翊钧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穿衣,适度就好,但是却偏偏被穿了好些衣服,对病情反而不好。
以往接触少,矛盾也少,如今每日在一起,又回到了当年。
李太后看了册子,满意的点点头,让太监按册上登记的珠宝珊瑚金银送去李府。
回头看到儿子不以为意,说教。
“你祖父俸禄少,还被你降了爵位,一大家子如何够生活?”
“母亲说的是。”
皇上不辩驳,李太后更生气了。
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倔强,根本无法正常的沟通。
“难道你内心还在埋怨你祖父揽纳公家物品谋利吗?”
这话朱翊钧无法接了。
李太后又说。
“你祖父解释了,家中开销大,实在是周转不开,才一时糊涂,都是被太监蒙蔽。
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生芥蒂呢?”
“是儿子糊涂了。”
“你生病那几日,你祖父舅舅都着急,经常使人询问,关心你的病情,而大臣们却不知体恤,非要拿朝事问你。
难道你几日不理事,天下就耽误了吗?”
“到底是祖父关心我,等我回了乾清宫,就让人恢复外祖父的爵位,不光如此,我还要封舅舅们。”
“那到不急,你上次固执要出宫,惹了大乱,我想来原由,还是我放你一个人去了乾清宫住,年纪小失了管教,所以越发随性。
这回我不会在让你胡来,定要把你的性子好好管一管。”
朱翊钧点点头。
“母亲说的是,儿子一个人在乾清宫,也甚想母亲,不如母亲也搬去乾清宫。”
这个办法到是可以,李太后犹豫,旁边的太监插话。
“潞王怎么办?要一起去乾清宫住吗?”
太监的话提醒了李太后,还在思考中,朱翊钧连忙说道。
“也罢,皇弟年纪小,不易轻动,儿子还是在慈宁宫吧。”
李太后笑了。
皇上作为哥哥,心系弟弟,兄弟友恭,内心的不满也消失了些许。
朱翊钧回头问道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不明其意。
“朕当年只顾读书,亲政后又忙于国事,对皇弟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皇弟如今才七岁,想来真是可怜。”
又看向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