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梁宽捧着圣旨,文武百官见状,纷纷跪下接旨。
“张先生接旨!”
& nbsp;听到太监的话,高拱内心升起不妙,自己是内阁首辅,也是顾命大臣,往常都是高老先生接旨。
“仁圣皇太后懿旨,慈圣皇太后令旨,皇帝圣旨!”
如何惊动了两位圣母?有发现不对的人,扫了眼四周拿着大棒的黄门,已吓得瑟瑟发抖。
“高拱便着回籍闲住,不许停留!”
高拱不可置信的抬头,面如死灰,继而伏地不起,为什么会这样?两位圣母肯定听信小人的言论,误会了我。
想到这里,他决定要让两位圣母派人与对质,自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
张居正上前,扶着高拱掖下而起,同时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公切勿停留,恐有不忍之事!”
高拱眼露茫然,继而恢复清醒,终于发现了四周正紧紧盯着他的黄门们。
黄门们接到任务,对象竟是高拱,还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内心纷纷忐忑不安,紧握大棍青筋暴起。
甘心吗?不甘心!
高拱看了看文武百官,又看了看在场的黄门,终归不忍,叹了口气,在黄门的监督下,蹒跚的离去。
等高拱离开,太监又继续问跪在地上的众文武百官。
“圣母说,我大行皇帝宾天先一日,召内阁三臣在御榻前,同我母子三人亲受遗命,何来司礼监顾命为矫诏的谣言?再有此不忠言论,立刻驱逐贬斥为民!
皇帝幼小,需要众臣辅助,而大学士高拱专权擅政,把朝廷威福都强夺自专,通不许皇帝主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们母子三人惊惧不宁。
你们众臣受国家厚恩,当思竭忠报主,如何只阿附权臣,蔑视幼主?姑且不究,今后都要洗心涤虑,用心办事。再有这等的,处以典刑,钦此!”
仁圣皇太后先是驱赶了高拱,在告诫大臣们,把高拱定义成了权臣,事情至此,再无挽回余地。
有人深感不公,却人微言轻。仁圣皇太后素有名声,居于内宫,朝臣见不到太后,想要求情一时间也找不到渠道,至于让司礼监转达,众人想也没想。
宫里,陈太后,李太后,朱翊钧都等着消息,听到太监们传来事情已定,终于放下了忧虑。
“事情虽成,然恐高拱反悔,奴婢着人监视,不让事情有变。”冯保落井下石,不想轻易放过高拱。
仁圣皇太后考虑高拱是先帝顾命,又是三朝老臣,只是让高拱罢职回原籍,好歹留了高拱的性命。
陈太后点了点头,同意了冯保的提议。
冯保大喜。
看着冯保离去的身影,朱翊钧没有阻拦。
朝堂诸公不是瞎子,这件事情,高拱是受了冤屈的,肯定会有怨言,冯保要做小人,正好让他出来顶包。
“儿去见张先生,如今高公被逐,高师傅病重,张先生是父皇唯一可留下的顾命,请问他此事还有没有遗漏。”
得到两位太后的同意,朱翊钧去了文华殿。
文华殿大臣多在,见到朱翊钧,张居正作为内阁阁老,出来为高拱求情。
好嘛,为了避嫌来做好人,我就不信你没有提前收到风声,为何当初不提醒高拱?
朱翊钧一脸为难,“昨日不晓得冯大伴跟母后说了高公的什么事,惹得母后不快,母后主意已定,朕不敢忤逆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