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用自己的钱为集体买了种猪,表面上白宁似乎谅解了他。其实,这件事在她心里并未过去。她觉得金锁也太自我了,还未结婚就不把女人放在眼里,要是结婚生子,他还能把咱母子当回事?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和毅虹在一起时,为什么总听毅虹的?假如毅虹和她交换一下角色,金锁会不与毅虹商量而擅自动用这笔钱吗?
哎,总怪自己,过去为了追求他而太迁就他了,什么都想着他,依着他,让着他,长此以往,这是害了他,也会害了即将组建的小家啊。
白宁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能听之任之。从今往后,她也要学习毅虹管理男人的方法,对金锁约法三章,矫正他农村大男子主义的臭毛病。
作为队长的白宁平时比较忙,即使不忙了,她也有同大家一起劳动的习惯,真正与金锁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在她的视线之中的。
金锁与男知青同宿舍,他在房间里干什么,这成了白宁视线的盲区,金锁就是在这盲区不声不响地用私钱卖猪的。白宁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着她和金锁走到今天真不容易,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熊虎虽然与毅花好上了,但白宁仍然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利用熊虎帮助监督金锁,难道不是一个妙招?
白宁假借工休时间,以检查厨房为名,回了趟知青点,她想对熊虎面授机宜。
白宁透过半掩着的门,只见熊虎和毅花相拥在一起,毅花瘫软着被他抱起,他一边深吻着她,一边急匆匆地拉着她走向里屋……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熊虎拼命追求白宁,她却无动于衷,看着他与毅花缠绵如许,她又不知从哪儿来的醋意,总觉得酸溜溜的。
“嗯哼,嗯哼……”白宁忍不住故意咳嗽了几声。她为什么不悄悄离开,成全他俩的好事?难道就是为了找熊虎帮忙监视金锁?是,也不完全是。似乎是不愿意让暗恋自己的人爱上别人,但又好像不是这样,自己不是有梦寐以求的金锁了吗?这时的白宁脑子中一团糨糊,她根本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熊虎吓了一跳连忙放开毅花,毅花脸红得像猪肝,慌慌张张地溜向了灶台。
“熊虎,好快活。”白宁一本正经地讽刺说。
他不好意地挠挠头,说:“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不给我机会。”
“别说没用的,你知道我是金锁的未婚妻,还瞎想什么?”白宁的心情显得异常镇定,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把熊虎的调情给挡了回去。
“我想你是我的权利,这一辈子都会想你的。”
“好吧,你想,真是个花痴。我有金锁这么好的男人,你还用得着你想?”
“金锁哪里好?把一大笔钱花光了,竟然事先不和你说一声,太不像话,太不爷们儿。”
“就不劳你操心了,这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他会变本加厉的,你白宁哭的日子在后头哩。”
“怎么讲?”
“怎么讲?这种男人就应该好好治治他。”
“治?”
“我和他铺挨着铺睡在一起,他的一举一动我一清二楚,一直帮你盯着哩。”
白宁半开玩笑地说:“你还真对我不错?行,有人帮我看住男人,求之不得。”
熊虎来劲了,问:“此话当真?”
白宁顺水推舟地说:“我啥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熊虎很开心,右手紧握拳头,就像在向白宁宣誓。他觉得给白宁当差,真是一件好事,既可以加油添醋甚至无中生有说金锁的坏话,又可以借机与白宁私会。也许,不远的将来白宁被自己收于囊中。他信心满满地说:“白队长放心,保证让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