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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践踏疯狂

是不是毅虹的男人酷似金楚生,而使老金蒙受不白之冤?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毅虹心里明白。

金楚生在草菑里怎么也不能入睡,他何时遭过这种罪?怎能适应这种环境?其实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这点苦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不能入睡的主要原因是思锁的长相为什么会像自己,他要向毅虹问个究竟,讨个说法。

金楚生戴着破草帽,拄着木棍,佯装乞丐站在郝奶奶家大门前。他几次抬起右手欲去敲门,可不知怎么了,又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

老金如此装模作样,但还是被藏在暗处的张斜头一眼认出。深更半夜来找毅虹还能干什么好事?张斜头醋意浓浓,心中在骂毅虹瞎了狗眼,我张斜头除了头有点斜外,其他哪一点比金楚生差?

张斜头捡起一块瓦片,轻轻地扔到金楚生脚边。金楚生发现有人,就像惊弓之鸟,逃走了。

此时的张斜头,恨不得把金楚生剐了。如果不是他金楚生作梗,毅虹早应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金楚生已经被免掉队长,仍然与毅虹鬼混,这让张斜头对毅虹完全失望。他认为,身上的针孔无疑是毅虹和郝奶奶合谋所为,根本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去做什么调查了。

张斜头起誓,对这三个狗男女,一个都不能轻饶。

第二天,张斜头令他的排长弟弟带了几个民兵蛮横地把郝奶奶弄到生产队仓库审讯。

“有人举报你是汉奸,抗日战争时期为日本人送过情报。”张斜头无中生有地说。

说起日本人,这简直是用刀子捅郝奶奶心底的伤疤,想到丈夫和两个儿子都死于日本人的酷刑之下,她情不自禁地哭出了声。

“号什么丧?你认账了,是吧?”张斜头咆哮起来。

郝奶奶操起秤杆子追着张斜头打,边追边说:“我和日本人不共戴天,你还在我伤口上撒盐。”张斜头只听人说郝奶奶独闯日军司令部,没想到她的三位亲人被日本人所杀,这个汉奸的帽子岂能按上?他边溜边叫:“你敢打领导?”外边的人闻声进来,郝奶奶被乱拳打得死去活来。

不一会,毅虹和金楚生被带到仓库。张斜头一个手势,他俩戴在头上的凉帽都被摘掉。张斜头有点扫兴,本想给两人都剪十字头的,没想到金楚生自己已经剃了光头儿。

金楚生被免去队长职务后,情绪十分低落。他对着镜子想看看自己痛苦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乌黑的头发怎么变得花白?哎,免得让人家笑话,便下狠心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当然他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从零开始,他希望有一天把张斜头赶下台。

张斜头看毅虹那美丽的脸蛋和乌黑的秀发,又是一阵心动,他从内心不愿意给她剪十字头。但是她宁愿与金楚生这样的老东西相好,也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微笑,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自己得不到,留得艳丽给谁玩?剪!

理发师傅是被从店里强行拉过来的,他拿着理发推子的右手颤抖起来,从事这个行当几十年,何时剪过十字头?更何况是一位青春俏丽的姑娘?

“剪不剪?如不剪,我就把你的剪头店关掉。”张斜头拿着秤杆子顶着师傅的脑袋说。

毅虹蔑视地看着张斜头,没有一丝求情的意思。她反而觉得,剪了十字头倒也好,人变丑了,男人才不会骚扰呢。她说:“师傅,你不要为难,剪吧。”师傅颤巍巍地下了剪,嘴里嘀咕着,毅虹,对不起。

张斜头的排长弟弟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剪刀,把毅虹和金楚生的鞋后跟也剪了,意为“破鞋”。

金楚生和手携思锁的毅虹胸前都挂上纸牌,随着咣咣的锣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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