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练说罢,拉过了移动白板,这是平时用来布置战术的白板,苏纬见高教练麻利的把几个代表客队的圆形蓝色棋子在白板上面布置了起来,他也跟着在另一边把代表主队的红色棋子摆了起来。
“老虞,你说教练这是怎么回事,没有地方训练也就算了,非要拉我们来这种地方训练?”说话的是球队的中场球员丁自强,他是一个看上去就非常灵活的人,身材高挑有点瘦削,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转动着到处打量着。
一个人瓮声瓮气的说道:“肯定是球队不得已找到了高教练,高教练看不下去了才拉我们一把的。”
虞建点点头:“不错,自强,还是你看的透彻。咱们球队算是完了,但我们也不能自暴自弃,球队连训练基地和宿舍都卖掉了,我们与其没人管的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不如过来和这些学生球员训练比赛保持状态,青年队和梯队不都解散了垮了吗,球队可以不管咱们,但是咱们不能不管自己,教练是在帮咱们。”
“什么学生球员,不过是一些小屁孩罢了,都是些生瓜蛋,咱们随便露两手,还不是稳稳的压他们一头?”
说话的是程放,他也是中场球员,显然高教练的话他没有听到心里去,他现在满脑子还是想的没有跟他们一起来的诸贤。
想到诸贤,马上就有人提起了这家伙:“诸贤那小子怎么不来?老虞,虞美人……你怎么不说话?”
虞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宁国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诸贤是攀上高枝了,哪里看的上我们这种破产没人管的球队球员?”
他这么一说,身边的戴筱澜立马就接上了嘴:“这也怪不得诸贤,他一个赛季进18个球,到哪个球队都是主力,更别说本来有望打亚冠的,结果球队破产了,连训练基地都抵押出去了,你让他一个中超的射手情何以堪?”
“那这也不是他自暴自弃的理由吧?”宁国安好奇的问道。
虞建瞥了他一眼,确定这小子是真的缺根筋,这才开口说道:“你别想了,他哪里是自暴自弃,他是被沪东三角洲看上了,已经找到下家了,所以这些天夜夜笙歌,你当他喊我们过去玩是干什么?他那是显摆,签字费都收了一百万,更别说以后去了沪东三角洲是赚大钱。”
众人除了宁国安,皆是黯然,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去年上调到一线队,慢慢的打上了替补和比赛,拿到了一次冠军,他们中有人还第一次出现在了亚冠赛场上,结果好景不长,球队的母公司居然在马上要过年的时候被曝光经济上有问题,随即工资都发不出来,接着球队的成绩一再下跌,眼看就要保不住积分第一的位置了,突如其来的各种问题全面爆发了出来。
常城红梅的母公司红梅集团是第一个宣布破产的公司,随即就是更多的球队宣布入不敷出球队解散,接着在这帮青年队球员目瞪口呆之中,球队也宣布暂停发工资,让球员们待业。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一幕出现了:球队的固定资产被抵押了出去,教练组成员和训练基地的工作人员全部离开,球队的主力成员纷纷被通知解除了合同,各自寻找出路去了,留下了他们这些不怎么打的上球的只签订了基础合同的青年球员和替补球员一个个的在球队宿舍混吃等死。
也许混吃等死这个词语有点形容过了,但是他们这两个礼拜以来,就是过的这种日子。球队的具体情况还没有对外公布,但是球队内部,早就人心涣散了。
好歹还有个片瓦遮身之地,听说姑苏水产,长安工业和江陵船业这三支球队连看门的大爷都被赶了出去,银行说那些球队所在的公司欠的债,就是把球队掘地三尺都偿还不了。
想到这里,几个人都是神色黯然,对于他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前途不明的事实就真的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身上,似乎再也没有了希望。
走了没多久,眼前就豁然开朗,居然是四块足球场地,这让六个青年球员大喜,找到一块开着门的场地,六个人都钻了进去,然后放下自己的运动背包,自顾自的穿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