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他胸口柔软的衣襟,乖乖闭上眼,呼吸间有北域的寒意,很快又被另一种熟悉的温度覆盖。
她有点热,攥住他胸口衣襟的双手微微潮湿,睫毛颤得像风中的雪花,逐渐发烫的呼吸融化了雪花。
她快要喘不过来气。
“阿月……”
她难受地蹭了下他的脸,换气的间隙又被他吻住,后面那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熟练”掺入呼吸缓缓渡到他唇边。
他笑了声,抬手捧住她的脸,没有再让她难受,微弯起唇角,指腹抚摸着她耳下的肌肤,低头细细地亲吻她,吻一下呢喃一句:“我阿九。”
“我阿九。”
“我阿九。”
“我阿九。”
……
他眼眸乌黑,直勾勾地盯着她朦胧的双眼,额头抵着白色的帽檐,压抑的目光影影绰绰落入她眼底。
“我想娶你,阿九。”他说。
嘭——
不知谁大白天放起了烟花,外面传来疑惑的对话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一群又一群的人好奇地跑去围观谁在放烟花。
九郡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茫然睁眼,看见他眼底剧 烈翻涌的糜丽欲望,迟钝地眨了下眼,睫毛刮着毛绒的帽檐抬起又落下,瞬息间又见他恢复正常。
少年垂下眼,浓长的眼睫遮掩住眼底的郁色,屈指揉揉她红彤彤的耳根,声音被烟花的爆炸声掩盖。
隐隐约约中她听见他笑着说:“走吧,我也该回去闯难关了。”
·
封无缘派人找了他们一上午,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隐藏信息,一直没有他俩的行踪,他琢磨了一会儿,决定晴空放烟花,阿九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大白天看见有人放烟花肯定会忍不住过去看看。
他本以为这样就能把两个小的引出来,坐在烟花处准备守株待兔,谁知道九郡主人早就被少年亲懵了,一路都晕晕乎乎地被他牵着走,等回了金楼还没反应过来。
少年将她推进房间:“去睡觉,接下来交给我。”
九郡主耳根还有点红,嘴唇也有点麻,她一直没反应过来情有可原,毕竟前几次少年都只是浅浅地亲吻她,这次和以前的温水煮青蛙不同,完全就是烈火烹饪,还是火上浇油的那种。
九郡主浑身发烫,趴倒在床上时脑子里想的还是倏然一瞥见的少年乌黑眼中压抑的情愫。
是那个意思吧?是那个意思吧!
九郡主怕自己多想,害羞地蜷起身体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双手攥成拳用力拍了下床板,整个人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好几圈,被子里的脸笑得像个四岁的傻孩子。
“我也不想这么傻的呀,可是他亲我诶。”
九郡主露出脑袋缓了口气,自言自语着又开始脸红,用力拉起被子盖在脑袋上,呜呜啊啊地滚来滚去。
此时此刻正在外面守株待兔的封无缘蓦地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等到烟花全放完也没见阿九出现,这时才有人赶来同他说九郡主和少年已经回金楼了。
封无缘心里琢磨着回去定要罚小九多抄两页书,进了大堂只见白羽少年正坐在桌边仔细分类桌上的礼物。
金算盘,茶叶,脂粉,糕点,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全被分门别类放好。
封无缘脚步一顿。
少年抬了下眼。
封无缘咳了声,若无其事将身前凌乱的衣衫整了整,双手负于身后,淡漠地瞧着那少年。
少年单手撑着桌沿站起身,在封无缘挑剔的目光中冲他清清朗朗地笑了下,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好久不见,这次我该叫您封师兄,还是四师父?”
封无缘:“……”
封无缘冷笑:“叫我爹。”
少年神色不动,张嘴就来:“岳父。”
封无缘:“给我死!”
封无缘怒不可遏抓了根扫把就要去杀他,半路被金玉贵等人拦住。
“封老板冷静,冷静,他说的是实话啊。”
“什么实话?!我什么时候成他岳父了?他岳父是我吗他就乱叫!”
金玉贵:“他岳父不出意外应当是谢青絮夫君。”
封无缘:“……”
封无缘冷静下来了。
封无缘扔了扫把。
封无缘整理了一番衣裳,和颜悦色道:“再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