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与中原交界处最为嚣张狂肆的水匪被人在海上炸死了老大, 这个消息很快传入两国朝廷的耳目。
两国朝廷都想叼走这块肥肉,一个比一个迅速地赶往水匪老巢进行剿匪行动,顺便营救被掳走的姑娘们, 之后又在水寨里找到不少被扣押做奴隶的无辜百姓。
有侥幸活下来的水匪千辛万苦回到水寨却被朝廷的人瓮中捉鳖, 被迫将海上发生的一切全部吐露。
北域朝廷的人说:“你们也听见了, 水匪是我北域玉皇子亲自带人剿灭,这寨子里的东西自然得归我北域。”
中原朝廷不屑道:“当真是你北域玉皇子带人剿灭吗?据我所知, 你北域玉皇子的船队此时正停留在无忧镇补充物资!敢问你玉皇子可是能够分///身,一半留在无忧镇,一半跑去剿灭水匪?!”
北域朝廷被噎了一下, 却不肯放弃这块肥肉,死死咬定剿灭水匪之人就是他们玉皇子。
中原朝廷的人追问侥幸活下来的水匪, 剿灭之人有哪些人, 各自相貌特征如何,乘的什么船。
水匪被用刑,苦不堪言,只得一一描述。
中原朝廷的人听了后眉毛一皱,他倒是听说了前段时间无极岛发生的那些事, 如今江湖武林乱的不行, 魔教与无极岛勾结, 前任武林盟主似乎也要出来走动,并且这几人恰好又关系匪浅, 朝廷的人正头疼该怎么办。
倘若剿灭水匪的那些人恰好就是从无极岛出来的那几个麻烦人物,消息再这样传出去,这中原武林对苗疆月主等人口诛笔伐的风气转眼就要改变。
这可不行。
而剿灭两国朝廷都忌惮三分的水匪, 如此之大的功劳, 任谁听了也得赞他们一句有勇有谋为民除害, 届时谁再追杀他们便是狡诈小人。
朝廷绝不能背下这口锅。
可水寨如此大的一块肥肉也绝不能轻易放手。
中原朝廷的人一边同北域的人僵持,一边紧急派人前往京城将消息送达天听。
整个中原风雨欲来。
在这之前,剿灭水匪的几位当事人正躺在床上大睡特睡,一个个刚大肆庆祝了一番,如今累得不行,直接就地躺倒,最后还是船工们劳累,一一将人送入房间。
九郡主和陆青云抱一块儿醉醺醺地讲小时候的糗事,少年和陆青风费了点力气才将她二人分开。
陆青云暴躁地给了陆青风一个拳头,正中他眼睛。
陆青风好似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将她打晕扛到肩头,大步流星将人送入房中。
九郡主也喝醉了,但她没有陆青云那般暴躁,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黑衣少年,眼前人是她心上人,然后心上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呀,好多阿月。”她晕乎乎地胡乱抓了其中一个阿月,“抓到啦!”
少年看了看被她攥进手里的头发,想笑,嘴角的笑才勾起,她便用力扯了扯,扯得他踉跄了一下,险些将她压倒。
她却捧着他的脸,更加高兴地笑起来:“宋月月,你好可爱呀。”
少年:“……”
“宋月月,月月,宋月月……”她嘟嘟囔囔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左右手各抓了一个宋月月,双眼朦胧,“阿月,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少年将她胡乱扯他头发的手稍微松了松,因为她用的力气太大了,扯得他头疼,他弯腰将她抱起来,答道:“嗯,喜欢。”
“喜欢谁?”
“喜欢你。”
“谁喜欢我?”
“我喜欢你。”
于是她满意了,松开扯他头发的手,转而抱住他修长的颈,将脸埋进去蹭啊蹭,满身的桃花酒味掺着少女身上的浅香味,一丝丝渗入他心口。
他喉结轻微地滚了下。
九郡主迷迷糊糊地说:“阿月,明天你要再和我说你喜欢我哦。”
少年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好。”
“每天都要说哦。”
“好。”
“你还记 得要说什么吗?”
“我喜欢你。”少年低头轻吻她绯红的眼尾,“宋樾月喜欢你,宋樾月喜欢楚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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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收拾好两个喝醉酒的女人同时长呼了口气,两人又是一起推开门,各自站在门前,沉默地对视一眼。
陆青风说:“你能睡得着吗?”
少年衣襟几乎被喝醉的九郡主扯开,头发也是乱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被蹂///躏过的可怜小白脸,但他嘴角含笑,眉眼轻松,甚至还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喉结。
少年不知想到什么,笑了声,说:“大约是睡不着的。”
陆青风和他差不多的情况,只不过头发比他的更乱,因为陆青云实在能折腾,差点没把他扒光摁在床上。
陆青风心累:“那我们随便聊聊?”
少年并不介意和这位便宜师兄聊聊。
然后便宜师兄张口就问了一个死亡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他一眼,慢条斯理整了整散乱的衣襟,若有所思开口:“陆师兄,你是不是对里面那位师姐怀有爱慕之心?”
陆青风:“!”
少年又说:“你不敢告诉她。”
陆青风:“!!”
少年眼尾微弯:“师兄需要我帮忙吗?毕竟我也算是稍微有点经验……”
陆青风转头就走:“谢谢,不用麻烦了!”
·
隔天,九郡主被饿醒,扒拉着床头头昏脑涨地想去厨房吃早饭,一推门发现出不去,仔细一看才搞明白她推的不是门,而是窗。
差点就掉海里了。
九郡主拍拍自己的脸,勉强清醒过来,低头时忽然注意到自己喜欢的衣裳不对,好大,而且这个款式和颜色分明是阿月的。
她吓了一跳。
听见推门的声音,她惊悚地转身看过去。
少年披着雾紫色的斗篷走进门,见她醒了,一边脱下斗篷放到架子上,一边朝她走过去。
“醒了?”他越过她将吹入冷风的窗子关上,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他的手比较热,搭在她被风吹凉的额头上,她感觉很舒服。
九郡主咳了声,有点尴尬地摸摸脑袋,又扯扯衣领:“阿月,我……衣裳……就是那个,你……”
少年凉凉地瞥了眼她身上宽松的衣裳,停了一瞬,笑着掐了把她的脸:“你自己换的衣裳。”
她松了口气,偷偷觑他一眼。
少年似乎并不打算和她追究衣裳的问题:“头疼不疼?”
“头不疼。”她老老实实摇头,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可是阿月,我好饿,还有早饭吗?”
早饭和糕点都在锅里,还热着,冷了会有人加热,专门等她醒来后给她吃的。
九郡主换完衣裳去洗漱,一顿饭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摸肚子,美滋滋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昨夜她闹着非要他脱衣裳陪她一起睡。
也许是肚子填饱了就有力气思索别的事儿,九郡主注意着少年新换的一身雾紫色的衣裳,倒是断断续续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她苦苦回忆,勉强只想起来昨夜回房后发生的一些零碎片段,比如说,她是如何死缠烂打非要扒拉少年衣裳,委屈巴巴地说:“可是之前都是一块儿睡的,为什么今晚不能一起睡?”
少年被她扯住衣襟,与她脸对着脸,呼吸略微急促,双眸黑得浓郁,压抑着呼吸想说什么,没说出口,她亲了下他的颈,嘴唇碰到他滚动的喉结。
他猝然起身。
她被他起身的动作害得脑袋撞到床沿,一边疼的揉脑袋一边挣扎着要下去抱抱他,还要脱衣裳,因为太难受了,更难闻,睡觉的时候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