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等到胚胎部分结束,其实就在计算什么会停止。
但是没有,叶默出生在了蜘蛛基地,被几个研究人员放在那里,抽取血液,又测量了各种数据。
诺顿从这里开始意识到异常,叶默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生,日期不对,地点也不对。
但这些都是从前的记忆,除了继续注视,诺顿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着他们将叶默放在那里,视为一个珍贵的试验品,或者是实验材料,确认存活,生理状态一切正常,然后就不再理会。
偶尔的交谈也非常冷漠。
“还好成功了。”
“剩下的血液已经消耗完了。”
“那一点点东西,能弄出那么多胚胎已经不错了,现在不是有这个小的了吗?”
“不一定能活多久,活着的时候多弄点数据。”
他们来来回回的在实验室穿梭,任由小小的婴儿一直哭喊,直到他自己停下来。
诺顿应该是很愤怒,连带着精神力都开始隐隐地被带动起来。
叶默敏锐地察觉了,停下来,看向闭着眼睛的诺顿,林秘书长没有叶默的感觉,他有点奇怪,“有什么异常吗?小殿下。”
叶默摇摇头,有点不确定,小声道,“父亲好像在生气。”
很快他就扭回了头,没什么好怕的,叶默强行镇定,应该也不是他的原因,他最近什么也没有做,父亲又不会随便发火,叶默想。
但他们在看关于他的东西啊,真的不是他的原因吗?叶默又警惕了起来。
他摸清了诺顿的底线,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诺顿老远就开始躲,但叶默承认,多少还是有点怕,阿诺他们也怕父亲,他有点怕也不奇怪吧。
早知道应该先去看看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给父亲看了,叶默有点后悔,他悄悄决定,待会就去找西尔维娅,找阿德莱德也可以。
布拉基跟诺顿对叶默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传输还在进行。
诺顿看着叶默在那里生活着。
婴儿期很枯燥,实验人员除了定时来喂养,抽取血液之类,其余时间门都不会理会叶默。
但诺顿每分每秒都没有跳过,他注视着叶默,看着那个小婴儿睁着眼睛到处看,有时候会突然莫名哭起来。
他哭起来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布拉基的注视,布拉基隐藏着自己,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轻举妄动。
它只是在一边,很客观又详细地注视着叶默。
而现在,诺顿透过它的眼睛,重新将这些再经历一遍。
叶默渐渐地不再莫名哭起来了,但他一天天长大,感官比从前更灵敏,他在有人来的时候,从听到脚步声开始就开始高兴,实验员会喂养他,也会记录他的数据,于是针刺进他的皮肤,他就又哭起来。
再到后来,连针刺进他的皮肤,叶默也开始没有反应,只是咬着奶瓶,拼命吸吮,他将这些当成了日常,认为疼痛是正常的。
他活了下来,被他们命名为西瑞尔。
诺顿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叶默,传输还在进行,诺顿眼前的叶默跟那个小小的孩子交替出现。
数据传输可以让人有一种时间门拉长的错觉,在外界看来只是过了没有多久,但诺顿跟布拉基已经没有任何跳跃地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门。
虽然诺顿目前还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布拉基还是小心控制着速度,将传输速度与现实时间门流速同步,以免让诺顿产生错觉,造成什么不必要的事故。
对待诺顿,布拉基总是非常谨慎。
林秘书长也终于察觉到了异常,从刚刚开始,书房里就几乎被诺顿的精神力充斥着,极具压迫感。
这也不是看上去吓人而已,诺顿也并非没有在战场上使用过精神力碾压。
叶默说的没错,诺顿生气了,不,不止是这个程度,比生气更严重,他在愤怒。
林秘书长稍稍低下头,避免视线落在诺顿身上,惊动对方,诺顿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了,尤其是在叶默面前,他总是很沉稳。
而叶默眨了眨眼睛,被诺顿视线锁定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心虚跟担心了起来,“父亲?”
诺顿只是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你是格兰斯的西瑞尔。”
林秘书长站在一边,毫不犹豫,“这毫无疑问,陛下。”
叶默有点奇怪,但还是第一时间门点头回应诺顿,“我是叶默,也是西瑞尔·格兰斯。”
诺顿注视了叶默好一会儿,才重新阖上了眼睛。
他们侮辱了西瑞尔这个名字,这些垃圾,诺顿厌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