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格兰斯不可置否:“金发的那个是你最小的那个孩子吧。”
凯文·格林顿接过话题,他尽量克服自己内心隐瞒陛下的罪恶感,表现的不漏端倪。
“对,奥格斯特·格林顿,被我惯坏了,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另外一个是叶知远的小儿子,是个乖孩子,但身体比较弱,被送来我这边治疗,跟我见过的孩子都很不同,但跟奥格斯特玩的倒是很好。
叶知远前两个孩子在学校表现里都很出色,在各自的年级担任首席,他最大的孩子今年就要毕业,看来会追随父亲的脚步进入军团了。”
“这届学生都很不错,甚至第二军校还有一个s级也即将毕业,这些都是帝国的栋梁,陛下的近卫军也该进一批新人了,今年里面有不少小伙子都到了期限,被赶到了军团。”
“我会考虑的。”
格兰斯的近卫军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帝国高度集权,诺顿·格兰斯就是军队的最高统率。
近卫军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支,能进入的都是帝国最优秀的人才,要接受严苛的训练,直属上司就是诺顿·格兰斯。
无论是帝国内还是帝国外,近卫军一直在跟随诺顿·格兰斯身边,除了几名一直负责格兰斯人身安全的亲卫,其他人待够一定的时间后就会从近卫军退出,再进入军团,他们能力出众,作战英勇,通常会得到很快的晋升。
说话间,诺顿·格兰斯已经从格林顿主宅下来,来到了门边,已经有人帮他打开了车门。
诺顿·格兰斯回头看了格林顿主宅的二楼一眼,窗帘还半掩着,楼下宴会还在举行,除了跌跌撞撞闯入的叶默还有奥格斯特,谁也不知道庄园内外已经进行了一场清剿。
“脏了你的屋子。”
凯文·格林顿摇了摇头。
“能见识到您的出剑,格林顿非常荣幸,陛下。”
最近帝国顺着之前废弃星上王虫的线索,清剿了流浪星域上的不少势力,很多小老鼠也跟着来了,针对格兰斯的刺杀又突然多了起来。
br /> 凯文·格林顿眼底一片冷意,但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潜入帝国进行刺杀,那些 老鼠也不想一想,自己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进来。
稍后一点还有一个人,腿侧放着拐杖,应该是凯文先生,最后面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穿着军队制式的靴子,应该是侍卫,腰间有一把剑。
这时候走廊又响起了脚步声,跟着奥格斯特过来的还有一名侍者,他速度赶不上奥格斯特,等过来之后,慌忙行礼。
“非常抱歉!是我没有尽到职责。”
无人应答。
侍者踌躇了一下,似乎想走过来,但最后还是有些忌惮,弯了一下腰后就站在了走廊尽头拐角的角落里。
一时之间,走廊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安静的可怕,奥格斯特用了一点力道,把叶默的头又往下压了一下。
叶默就顺着力道,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过了几秒,诺顿·格兰斯才开始有了动作,后面的两人也马上跟上,凯文先生目不斜视,仿佛奥格斯特并不是他的儿子一样,他们跟叶默还有奥格斯特擦肩而过。
披风扫过叶默的侧脸,很轻,隐约有点触感。
然后诺顿·格兰斯握住了旁边雕像身上的一把细剑的剑柄,随着脚步往前,剑慢慢抽出,发出跟剑鞘摩擦的锋锐声音。
叶默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身旁的奥格斯特依旧低着头。
走廊尽头的侍者也低着头,全身肌肉紧绷,轻轻的动了一下右手。
诺顿·格兰斯脚步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节奏,丝毫没有停顿,他将剑斜指着地面,在走过走廊三分之一的路程的时候,他手腕翻转了一下,挥了一下剑。
精神力悄无声息的附着到剑身上,随着这一挥。
精神力刃瞬间贯穿了整个走廊,在尽头的墙面上悄无声息印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还没来得及动作的侍者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鲜血喷洒在走廊的地毯上,袖子里隐约可以看到匕首的刀柄。
走廊中段还有一名骑士骑在马上,出剑的雕像,诺顿·格兰斯走过时,随手将剑插入了雕像腰间空着的剑鞘。
r />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人停下脚步,也很安静,除了那声闷响,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叶默脸色苍白,已经忘了低头,直起身子,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嗅觉很敏锐,隔着大半个走廊,他还隐约可以闻到血腥味,腥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被他吸进去,在叶默的胃里翻涌着。
很多记忆断断续续的在叶默脑海里搅动着,很小的时候沾染了满手的血液,星盗在他面前倒下去的身影。
诺顿·格兰斯的速度没有丝毫放缓,很快就到了走廊尽头拐角的地方,他跨过尸体,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径直走了出去,侧脸跟叶默从星网那些照片跟影像看来的模样重合。
在诺顿·格兰斯即将跨出走廊的时候,却莫名跟走廊中央的叶默对上了视线。
诺顿·格兰斯只是轻描淡写的瞥过来一眼,却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悍然杀气,叫人不敢直视。
叶默还苍白着脸,他想避开对方的视线,想低下头,想逃走,但是四肢冰凉,僵在了原地,幸好,很快那位陛下就收回了视线,拐过拐角不见了。
他学习过帝国史,也看过这位陛下的影像,但在此刻,那冷冰冰的文字仿佛才真实起来,跟眼前的男人重合起来。
那个只存在于书本跟影像上的诺顿·格兰斯,屠杀了同胞兄姐,将父亲刺死在王座上,但同时也将帝国本就辽阔的领地扩张了一倍的诺顿·格兰斯。
伟大的同时也饱受各国非议,荣耀上的王座永远带着鲜血的最后的格兰斯。
一行人刚刚走出去,紧接着就进来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手脚麻利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走廊。
奥格斯特才注意到叶默的异常,他站起来,把叶默也拉了起来,这时候走廊就已经只剩一块还染着鲜血的地毯了。
奥格斯特站在叶默身边,两个人一块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块血迹,两个人关注点显然不同。
“不愧是陛下,那些雕像上的剑都不是易于传导精神力的材质,他竟然可以做到用这种东西当做介质攻击。”
奥格斯特接着道:“我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侍者。
叶默突然俯下身,扶住旁边的窗台,弓起身体,开始干呕起来。
奥格斯特立刻停下来,用手顺叶默的背。